还是丁羡反应快,从刘小锋手中接过笔和卷子,笑盈盈道:”啊,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刘小锋,快回去吧。”‘
“哦哦。”刘小锋挠着后脑勺,迟疑地点头,又看了眼周斯越,想说句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缓缓转头离开,回到位置上还频频往这边看,眼里的可怜劲儿,特别受伤。
念书那会儿,刘小锋一直崇拜着周斯越,有时候比丁羡还夸张,偶像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就能高兴一整天,爬楼梯有劲儿了,做题也更有精神了,那感觉,比卷子打了满分还让他兴奋。
周斯越这人随和,很少呛人,大多时候都很好商量,从没见过他这么强硬地拒人于千里。
那阵,刘小锋真是被周斯越的一句不行给打击地心情低落了好一阵。
刘小锋离开没一会儿,丁羡也急了,那时,两人已经有长达半个月之久没说话了。
本以为,他对自己发发脾气就算了,连刘小锋那么憨厚的孩子他也欺负,亏刘小锋还那么喜欢他,他还是人么?后来想想,她为什么那么生气,她气得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态度,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一下子就没忍住,爆发了。
在周斯越拉开凳子坐下之际,丁羡却突然拉开凳子站起来跑出去了。
孔莎迪紧随其后追出去,临出门前,还狠白了周斯越一眼。
俩姑娘前后出去,宋子琪久久不能回神,倒也瞧出一些端倪,转头问周斯越:“你俩这是怎么了?”
“鬼知道。”周斯越烦得很,拎了套卷子出来写,结果一道题都没看进去。
宋子琪呵呵一笑,“刘小锋都没急,她急什么?”
周斯越一脚踹过去,“烦不烦?走开。”
那时他倒没认为自己在吃醋,只是觉得自己对丁羡似乎开始有要求了,这种不可控的因素,让他特别抓狂,甚至她的一句话和一个行为能决定自己一个下午的刷题效率,这点让他很是蛋疼。
比如那天中午,丁羡跑出去,他连一张卷子都没刷完,满脑子都是那天蹲在他家哭的模样,这傻子别不是又躲厕所去哭了吧。
果然,回来之后眼睛红红的。
那天下午就是个风水岭,之前丁羡还想着几次跟他搭腔说话缓和气氛,那之后,丁羡彻底跟他划清了界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算偶尔迫不得已得跟他说两句,也都用特别公事公办的口气。
在孔莎迪和宋子琪看来,这俩就跟在国。政单位的服务窗口上班似的,特秉公,口气好,但没什么感情。
“麻烦请填一下单子。”
“谢谢您,欢迎下次光临。”
就这口气,还谁也不服软,僵到了冰点。
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期末结束,两人都几乎没说几句话。
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在孔莎迪的强烈要求下,丁羡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丁羡没有小灵通手机之类,就把家里的号码留给她,再三叮嘱,没什么大事,千万别打。
寒假第一个星期天,孔莎迪就往家里打来了电话,说她明天过生日。
孔莎迪这生日办得一点儿都不含蓄,孔爸爸说是顺便庆祝她升学,找了一度假村,几乎请了全班的同学。
丁羡被孔莎迪要求穿裙子。
丁羡听得一脑门子汗,我哪里的裙子,从小到大就没穿过好嘛?
孔莎迪一挥手,大方表示:“我家有,我借你。”
于是,丁羡第二天一早就被孔莎迪接到她家去挑裙子了,对于要她坚持穿裙子这件事,丁羡十分不能理解,并且有些抗拒地坐在床上,看着孔莎迪从一偌大衣柜里拎出无数件花花绿绿的裙子,在她身上比划。
丁羡莫名看着那些长短不一的裙子,“你过生日,为什么是我穿裙子?”
孔莎迪挑了件白色的及膝小长裙给她,比了比,惊呼:“你也太瘦了,这腰上都没肉,不像我……”
丁羡不理她的谄媚:“胡扯,高中生腰上哪来的赘肉。”
孔莎迪撒娇:“真的好看,你穿这条好看。”
哪个女生在那个年纪不想穿裙子,丁羡其实有点被说动了,望着那条白色的裙子,心脏砰砰砰狂跳。
在孔莎迪的怂恿下,丁羡叹了口气,哎,穿吧,就这一次。
晚上,来了不少人,除了本班同学,就连隔壁班的有些人都被孔莎迪请来了,直到宋子琪进门,丁羡坐在孔莎迪身边,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老半天,也没见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