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山看大家义愤填膺,也就来了精神,他道:“诸位,反正也没有活路了,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否则就是能苟活下去也成了汉奸。”
这时第二批填河的俘虏也退了了下来,他们的神情也跟第一批的俘虏一样,没有活命的侥幸,而是满脸的绝望。
鸟家奴带着人马又来到了战俘装土的地方,这次他并没有抽出刀来,而是非常满意的对着当场的俘虏道:“这一批填的不错,就照着他们的样子干,在反复冲几次就能将护城河填满!这回该轮到谁了,赶快准备。”
此刻众人都默不作声,不少人用眼神偷偷瞄向陆桥山。鸟家奴见战俘无人动弹,心中大怒道:“怎么,尔等要造反不成。”说罢,就要伸手抽刀!
这时候陆桥山高声道:“金大人且慢!”陆桥山也不知道鸟家奴叫什么,所以称他为金大人。
鸟家奴道:“你是何人?”
陆桥山提着铁铲缓缓的走到鸟家奴的面前,道:“我是他们的头领,这次我带着他们冲吧!”
鸟家奴一看喜道:“还有这样的,看来南蛮也不都是懦夫。你就……”
鸟家奴话音还未落,应靠近鸟家奴的陆桥山,突然跳了起来,抡起铁铲就向鸟家奴的脑袋劈了过去。
这个鸟家奴原本就是深山猎户出身,他那里懂得人心机关险恶,因此根本既没有防备。眼看这一铁铲就要拍到他的脑袋上了。鸟家奴已经来不及躲避,暗道:不好,我命休矣。
刚刚被提拔的耶律齐久在辽军中混迹,他早就看出陆桥山目露凶光、表情狰狞,已然是不正常了。见陆桥山挥起铁铲砸向鸟家奴,他下意识喊道:“小心。”然后从自己的马上飞身而起,一把将拉住了鸟家奴的襻甲丝绦,将鸟家奴从马上拉了下来。
耶律齐救了鸟家奴一命,但是自己被陆桥山一铁铲拍在了脑袋上,多亏他带着头盔,没有被当场打死。即使这样,当时也被打昏死了过去!
耶律齐就鸟家奴是处于本能,因为在猛安谋克下如果鸟家奴被打死,只怕他们整个谋克都要受到惩罚。
鸟家奴被耶律齐从马下拉了下来,他随手推开晕倒的耶律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抽出腰刀,高声道:“南蛮反矣!”说罢,一刀就向陆桥山砍了过去。
陆桥山躲过这一刀,高声道:“兄弟们,大丈夫死而死矣,誓死不做亡国奴!”
胜捷军此刻爆发出了最后的骨气,不少人高声喊喝:“跟他们拼了!”
胜捷军的战俘虽然没刀没枪,可是有数千人,鸟家奴的一个谋克不过300人,如今双方都缠斗在一起了,金军也发挥不出来骑兵的冲击优势,现场就一片混乱。
哈迷蚩刚刚安排好投石机掩护胜捷军战俘填河的事项,本想回到宗弼处交令,没想到鸟家奴的那个谋克又开始乱了起来。
哈迷蚩大怒,骂道:“鸟家奴这个无用的东西。来人,跟我去平叛。”说罢,带着数百骑兵杀了过来。
哈迷蚩带着的骑兵可是他下辖的精锐部队,哈迷蚩更是一马当先,手持狼牙棒一路猛砸,这些胜捷军战俘虽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却没有杀敌的能力,天灵盖总是担当不过狼牙棒的。
很快胜捷军的暴动就在鸟家奴和哈迷蚩的联合绞杀之下被镇压下去了。童贯重金打造的胜捷军在这次拼争中死伤惨重,生存下来的也只有一百多人,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哈迷蚩强令这一百多人跪城了几排,此时哈迷蚩并没有关注这些胜捷军,而是对着鸟家奴骂道:“你这狗才,连这些汉蛮都看守不住。”
鸟家奴更觉得委屈,他一指跪在地上的陆桥山,道:“就是这厮,打伤了耶律齐,鼓动南蛮造反!”
哈迷蚩看了陆桥山一眼,此时陆桥山自知死期将至,吓得全身颤栗,他本想骂上几句,想显示自己还有几分英雄气概,没想到他一张嘴,小肚子却泄了气,一时间屎尿具下,臭气冲天。
哈迷蚩见陆桥山如此德行,厌恶道:“给我斩了这群双脚羊。”
鸟家奴提刀在手,就要行刑,这时候中军中突然牛角别咧号连声想起。哈迷蚩一听竟然是收兵的号角。金军军纪森严,鸟家奴看向哈迷蚩,问道:“大人,你看这个……”
哈迷蚩道:“收兵,想把这些人押起来再说!”
鸟家奴道:“就这么饶了这些狗贼?”
哈迷蚩道:“看好了就是,休要再生事端。”说罢,带兵回营了。
鸟家奴气的一脚就将陆桥山踢翻,骂道:“早晚砍了你们这些猪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