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宗皇帝听到解珍的叫喝吓得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他指着解珍道:“太,太过放肆,哪位爱卿领兵出城杀贼!”
钦宗皇帝话音一落,并无人应和。钦宗左右环顾,大宋文武大臣皆低头不语,面带愧色。钦宗皇帝道:“国朝厚待诸公,可关键时刻却无一人为国分忧,实在令人心痛!”说罢,他掩面哭泣起来。
钦宗皇帝一哭,大宋文武大臣哭成了一片。
众人痛哭了一阵,还是张邦昌跪在地上道:“陛下,金兵野蛮残暴万不可敌也。不如下旨议和,许给金国厚利,或许可保国朝体面。”
钦宗看着张邦昌道:“议和?好,好,就议和吧。哪位臣工去金军阵营议和?”
钦宗皇帝和诸大臣此刻都直勾勾看着,张邦昌只好硬着头皮道:“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钦宗皇帝道:“如此甚好,朕封你我全权钦差大臣,与金人谈判。”
张邦昌道:“此番金人必然提出苛刻条件,臣要如何应对。”
钦宗道:“只要能保住国体,一切皆可应允。”
钦宗的意思只要能保住大宋国还在,怎么都行。张邦昌一听有了底气,急匆匆下了城墙,本城门而去。
解珍对阵城头叫骂一番,心中烦躁。他非常担心宗望大军来到朱雀门,这样他的功劳肯定会被宗望的亲信抢夺,自己的收益也会大幅度减小。
解珍一个亲兵名叫“胎里坏”的道:“元帅,咱们攻一下吧。要不然金军的主力到了,一切都晚了。”
解珍看着自己的幽州兵带着的攻城器械很少,心中犹豫了一会。最终他下定决心,道:“准备攻城。”
就在这时,朱雀门突然开了,张邦昌举着一面白旗惶恐不安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高喊道:“休要放箭,休要放箭,我是来议和的!”
术烈速一提战马窜到了解珍面前,用狼牙棒指着张邦昌道:“南蛮,投降乎?”
张邦昌见到狼牙棒,吓得一下子扑到在地,扣头不止,道:“上国元帅,在并非投降,我乃大宋丞相张邦昌,特来议和,我是来议和的。”
术烈速本想抢先与张邦昌接洽抢了解珍的功劳,没想到他的汉语不怎么样,张邦昌说的又急又快,术烈速根本没有听明白。
术烈速无奈只好扭项回头向着解珍看过去,解珍见状一个健步跳到了张邦昌的面前,批胸抓起了张邦昌,恶狠狠道:“我说丞相老爷,事到如今你们还议和什么?唯有投降才能免死。”
张邦昌哆了哆嗦的道:“上国元帅大人,我听你的口音想必是河北汉人。在下乃河北东光县人,我们二人可是实实在在的老乡!老乡何必难为老乡,汉人何必难为汉人呢?投降也好,议和也罢,我朝只想落得一个体面,只要一个体面,一切悉听尊便。”
解珍道:“体面,你们这些大老爷也何时想过我们这些贱民的体面。也罢,看在是河北老乡的面子上,我就卖你一个面子。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让赵官人来我营中投降,我保他不死。一炷香后,我便攻城,到时候刀枪无眼,那时节可没有你的什么体面!”
“一炷香,能不能再给长一些时间?”张邦昌哀求道。
解珍根本没有理会张邦昌,而是高声道:“点香!”随着解珍的吩咐,一支鞭杆子香点了起来。
张邦昌见香点了起来,吓的急忙转身,飞一样的想朱雀门跑了回去。
解珍则吩咐道:“赶快搜寻能用的攻城器械,一炷香后就攻城。”
张邦昌一路狂奔跑回道了钦宗皇帝的身边,一下子扑跪在了地上,对钦宗皇帝道:“陛下,大喜。金军元帅原本是我朝河北人士,他羡慕天颜,请陛下移驾到金营相见,然后就可退兵。”
钦宗皇帝虽然不是什么明君,但是也不是傻瓜,他知道如果去了金营大概率是有去无回的。于是道:“张爱卿,他们就没有提别的条件吗?赔钱割地,朕无一不许!”
张邦昌道:“陛下,那金国元帅只是提了这么一个条件,陛下如果不巡幸金营,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后就会举兵攻城!”
此刻李若水道:“金人野蛮无信也!陛下万万不可身临险境,诸公在危难之时,应万众一心,共刻时艰!”说罢,一脸正气的将权当武器蜡烛台高高的举了起来。
大宋文武大臣对李若水慷慨激昂的讲话根本不感兴趣,他们都用殷切的目光看着钦宗皇帝,似乎此刻钦宗皇帝成为了天下的救世主一般。
宋钦宗看着诸大臣,心如死灰,他道:“好吧,朕用区区之身,换的尔等的平安吧。来人摆驾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