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取出来了。”阿龙忙不迭地回答马克。
“可伤者可能受不住这样的疼痛。他现在已经非常非常虚弱了。”马克说的是事实,陆昱霖的呼吸很微弱。
“你给他多打几支吗啡不就行了?”
“这吗啡的剂量是有控制的,不能多打。而且就算是打了麻药,这拔钢钉的过程还是十分痛苦的。”
“哪来这么多讲究,就这么拔,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阿强夺过马克手上的钳子就要去拔钢钉。
“不不不,还是我来,还是我自己来。”马克见阿强要鲁莽行事,吓得连忙把钳子夺了回来。
马克担心陆昱霖身体受不住这样的疼痛,便再给陆昱霖注射了一点小剂量的麻药,然后小心翼翼地托起陆昱霖的左手,他怕陆昱霖挣扎,让护士抓住陆昱霖的手臂,但小护士却害怕,不敢上前。
“大夫,你拔吧。”不知什么时候,陆昱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气若游丝般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马克点了点头,用钳子夹住中指的钢钉,用力往外一拉,钢钉连皮带肉被拔了出来,陆昱霖把头往后一仰,发出一声惨叫,又昏死过去。
马克连忙止住,他翻了翻陆昱霖的眼皮,看看瞳孔是否放大,又拿起听筒听了听陆昱霖的心脏,松了口气。然后上了消炎药,用纱布把中指包扎起来。
“今天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拔了,否则他会被活活痛死的。”马克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钳子上的这颗血淋淋的钢钉:“他需要在这里继续住院治疗。”
“要住多久?”
“至少一周时间。”
阿强和阿龙对视了一下,又望了望昏死的陆昱霖:“你呆在这儿,我先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阿强把医院情况向谭敬廷汇报了一下。
“按医生的意思做。”谭敬廷斩钉截铁地给阿强下命令:“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确保陆昱霖活着。”
“可是,处长,要是这几天还没有口供的话,站长是否会怪罪下来?”阿强还有些犹豫不决。
“陆昱霖现在这个样子能问出口供吗?你必须首先确保陆昱霖活着。”谭敬廷语气坚决,容不得半点讨价还价:“不要干扰医生的治疗,听懂了吗?”
“是,处长。”
阿强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朱弘达办公室的电话。
“站长吗?我是阿强,那个陆昱霖已经被送到圣玛丽医院了,谭处长的意思是完全按照按医生的意思办,医生说要住院几天就几天。”
“现在这个陆昱霖的情况怎么样?”
朱弘达也担心陆昱霖出什么意外,毕竟这是目前唯一一条能抓捕徐明峰的线索,况且庞天玺对陆昱霖很重视,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上面一定会拿他是问。
“昏迷着,一时半会醒不了。”
“那医生说需要住院几天?”
“一星期。”
“一星期?开什么玩笑?一星期之后,徐明峰早就来上海了,不行,只要陆昱霖清醒了就押解回来。不过,先要确保医生对陆昱霖的救治,我要的是一个活着的陆昱霖,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