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开口,便听对方声音阴沉:“那个刺头兵,现在还守在昌南府。”
弓征蓦地一愣,一个人影从脑中闪过。
刺头,除了薛迈,还能有谁?大刺头带着一堆小刺头,被卢巡抚亲自点给了初来乍到的余郎将。
本以为双方会斗个你死我活,却未曾想久久未有消息传回,仿佛薛迈本就是余郎将之人一般。
他想了想,行礼开口道:“回大人话,薛迈本就难以管教,他手下之人又多是心无牵挂之人。将他们放出去之后,心野了也是常事。”
一片阴影自他头上落下,卢巡抚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前。
他看着对方镶了金的鞋履,听对方道:“你是在替他们求情?那刺头许了你何等好处?”
“大人恕罪!”弓征双手握拳,又一次跪了下去,“大人明察,属下并无求情之意。只是那薛迈本就不服管,当场派他去昌南府,不也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帮不上余郎将的忙为其一,能给对分添堵为其二。”
“帮不上忙?添堵?”卢巡抚轻笑一声,轻轻拍着他脑袋道:“那刺头在昌南府跑前跑后,连府兵都没他勤快。”
他的手分明轻轻的,但弓征却感觉头上犹有千斤。
卢巡抚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接着道:“上次的消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弓征其实知道此事,但他比卢巡抚多生了二两血肉。
——昌南府生了那般疫,知府又下了台,那余郎将才带了多少人,如何看顾得过来?薛迈不知疫病缘由,若他未有动作,那不是想与百姓一道死在城中吗?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算是为了自己,都该一同抗疫才是吧?
他当真不明白,卢巡抚不想薛迈动作,为何不直接下令。
弓征虽不解,却也不问,只是低头道:“属下明白,属下此去便去寻他。”
“寻他作何?”卢巡抚在他头顶发问,“怕是早就生了二心。寻他,不如从他手下找两个可用之人。”
那些个小刺头,总归有人有牵挂的,他卢嗣初从不愁无人可用。
弓征这时才明白。
卢巡抚好像走了一步错棋,但对方永远不会承认。
“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卢巡抚“嗯”了一声,最后交代了一句:“兴宁府的疫,是从昌南府传来的。多的。。。。。。不必本官再提点你吧?”
弓征点头,抬头道:“属下明白。”
只要能与薛迈手下之人里应外合,不论是“石灰石”还是疫病源头,都能迎刃而解。
。。。。。。
同安县。
沈筝与余时章同乘一架马车,车厢内炭火烧得旺旺的,烘得二人脸蛋子通红。
沈筝搓了搓微微发汗的双手,掀开车帘探头出去,不过片刻又缩了回来。
“快到了,伯爷。”
真冷啊。
她缩了缩鼻子,不过将头支出去一会儿,面皮子就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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