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见崔秀宁少有的流泪,立刻慌了,“怎么就哭上了,这不像你啊。”赶紧拭去她的泪珠,“好了,你可是警察,不要哭鼻子,我会鄙视你。哎,都说为母则刚,你恰恰相反,生了孩子反而变得心软了。”
崔秀宁破涕为笑,“哪跟哪!这是一回事儿吗?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容易暴露的一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鄂州可是驻有元军重兵的,万一你暴露了,我都没法子救你。”
由不得她不担心啊。鄂州不是泉州,泉州有罗昱的水师保护,出了泉州城就能出海的。可鄂州城离江边都有几十里,而且就算能逃到江边上船,很也容易被元军的江防兵马拦截住。
李洛拉着她的手,重重拍了拍,“你放心就是,我睡觉都会睁开一只眼。再说,咱们偷运兵马的计划,也没有破绽。只要半年内不暴露,就能化险为夷了。”
崔秀宁明媚的大眼睛一眯,“针对白莲教的计划,我要加紧了,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帮你脱困。”
李洛点点头,把额头和女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不在海东,你一定要看好兵马。兵权,一日不得假手他人!还有,要劳逸结合,不能累着。孩子们,交给甄姨和义父就好。”
崔秀宁很温柔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也要保重。今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你的平安。”
李洛笑道:“好。你这个礼物,我一定送到。”
等到帮李洛更衣完毕,崔秀宁又亲自检查了他的行礼,这才放心。
没过多久,李沅和杨汉明也来到唐公府,为李洛送行。
“兄长,此去湖广,一路保重。”李沅说道。她也知道湖广和福建不同,离大海有千里之遥,很为李洛担心。
杨汉明笑道:“君上是何等样人,就算万一事有不谐,以君上之能,脱困易耳。夫人和县主宽心便是。”
李沅取出一件棉鞋,说道:“这是小妹亲自为兄长做的棉鞋,请兄长收下。”
崔秀宁笑道:“小沅手巧,倒是比我做的好看。”她也给李洛做了棉鞋,但因为比较忙,有不擅长此道,所以做的…能穿而已。
几人说了会儿话,李洛就去向颜铎辞行。
颜铎道:“我儿,你都安排好了,并无漏洞,老夫也不再叮嘱。但你要记住,不要贪求圆满,事情做到八分,就可抽身而退,吾老矣,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万事小心谨慎。”
李洛道:“儿知道了,父亲也要保重。”
颜铎点点头,对李征说道:“乖孙,叫爹。你爹要去干大事了。”
李征现在已经不畏惧李洛,甚至还熟了很多,听到大父的吩咐,当即奶声奶气的叫道:“爹。”
“好儿子。”李洛将李征抱起来,亲了一口,“爹要走了,听大父和娘亲的话。”
李洛临走时,被任命为唐公府女官的甄良秀,也泪水涟涟。
在知道李洛所做的大事后,她就替李洛担心。
湖广,那是元廷腹心之地啊。
八月十二,李洛离开海东。
崔秀宁带着文武百官,以及终于知道叫爹的李征,到洛宁港给李洛送行。
“君上一路顺风!”文武百官都跪在码头,送李洛上船。
看到李洛的船离开,送行的队伍中,仍然有三个女人在落泪。
崔秀宁,李沅,甄良秀。
“来人,传郑和,刘拓,韩韶来见我!”李洛刚走,崔秀宁就下了一道命令。
很快,三个水师将领就来到崔秀宁面前。
“请夫人示下!”
崔秀宁一字一顿的说道:“从即日起,远洋舰队全部调到近岸,与海防舰队一起,全力封锁沿海。一片木板,都不能下海!违者,格杀勿论!”
“诺!”三人一起领命。
崔秀宁回到唐公府,又发文给各县县令,通知到每一个乡正村正,治安使,从即日起,严禁百姓去海边,必须以防盗为名,内迁五里。
又传令特察局,宪兵队,警士堂,严查民间私藏船只者。谁敢私藏船只,即刻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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