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孩子,对不起。其实是我欠了你们邵家的,欠了你们母子,还那样对你。”
邵铭允沉吟了一下,开始劝慰静竺:“都过去了,好了,好了。”
“如果时光重来一遍,师父,您会不会放手。”我问静竺师父。
“不会。但我会选择另一种方式。不再那么激越。想想,其实我的一生没做对过几件对的事。”她眼含泪光叹到:“这些天想得很多。当年,如果我不去选择跳河,不要求什么名份,安静地把孩子生下来。一切将会是另一种结局。其实在新加坡面对着另一个人,一直是痛苦的,从来没有笑过,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我无数次地想,如果留在大陆,会知道他的消息,偶尔会遇到他,他念起我的时候,也会去探望我,我告诉我的女儿,这是她的父亲。我们就这样,直到白头。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是,现在是这种样子,这种样子。”
我替她擦掉眼泪。
“这就是你今生的因果,你要受着是。”大师父说到。
“我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他们种下遗憾的因。”
觉得这次古墓之行,真是太值了。大家都在这种恍若隔世的空间里,想明白了因与果,未来和过去。
邵铭允听着她的话,心情似乎放松下来,我看着他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师父的针也起了作用,他那段胳膊的暗紫消了一些。
慧智和慧安正在看着刚才在棺中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们拍的照片
。
棺中女子的身份成谜,面容却是另一个版本的我,这要怎么解释,谁能解释的了。
我仔细看着从那个女子手里取出的那枚陶器,觉得是一种乐器。
“这个是不是那种陶笛?”
静竺师父看了一眼便确定说是:“我早年学习过各种乐器,这个虽没学过,但我是见过的。”她那么淡然地说着她不想提的过去,也是放下了好多。
“这么说这个乐器并没有失传。”
“虽然不流行了,总没有失传吧。”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考证一下这种乐器的流行年代,还有女子的服饰不就确定是哪个年代的人了么?”
“那女子的衣着虽然看上去华丽贵重,好像也没有明显的年代特征。”廖师父插话:“寺志上记载,这个寺建于唐末,晚唐的时候。也没有说是哪年,我看过寺志,开篇即说是残唐风烟已消散。”
“那她的人就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两个朝代交替的时候,所以看着衣服哪个年代的特征也不明显。”静竺师父一语中的。
“那这么说的话,这个女子就是大师父说的寺志里记载的,建寺就也是为了守候她,是这样吗。”慧智对那个女子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眼巴巴地听着大家讨论。
“应该是这样。”现场没并没有考古专家,我们凭着直觉和自己平时所集累的常识判断着。我们又去看了壁画,慧智和慧安拍了照。大师父看着慧智用手机拍的细节,也说是晚唐的衣着。
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疑团解不开,这个女子是谁?怎么死的?何人所葬?为什么葬于此?枯木庵何人所建?建寺的人跟这个女子是什么关系?
这些都解不开。没有任何记载。
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女子的脸白晰安详,像是一位静好的女子正在甜睡。
“太像了。”几个人看着照片,唏嘘不已。
因为这是太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以致于大家都不敢说得太明。
现在的时辰不过凌晨一点,大师父让慧智给邵铭允起了针。
为了缓解这种诡异的气氛,跟邵铭允开始聊天,问他袓上何人。
邵铭允讲了自己的家世,大师父竟然知道他袓父和袓母。
“你袓母家开茶园茶楼,关家,很有名的。你袓母,是很有教养的名门小姐,排行第四。”
“对,人称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