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睨了贾珩一眼,目光幽沉,顿住不言。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波及到眼前之人,她早就付诸行动。
贾珩心头微动,面色默然,轻轻拍了拍陈潇的手背,看向螓首嫌弃地转过一旁,似在眺望着窗外景色的陈潇,低声说道:忠顺王与他还不一样。
他不是让陈潇一下子就放下仇恨,而是不能让情绪左右了判断,他还是想让她能成为他的好帮手。
陈潇没有再说话,转而凝眸看向对面眉宇坚毅的少年,冷笑说道:等你以后再说这话不迟。
是有些不一样,当初父王与那人亲如一母同胞,但自始至终都为他暗中加害,除却她一个女
儿,再无所出,自是无缘大位,等到帮着他夺取了皇位,又天不假年。
眼前少年现在还不知那人的绝情,等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一天,就知道所谓的不一样,只是还未危及到那人的宝座。
贾珩面色顿了顿,也不再劝,因为将来的事,其实他也说不准。
江南大营
这座驻扎在钟山山脚之畔,远处山麓深深,草木郁郁,高大修直的林木空,不时有一只只飞鸟迅速掠过,而围绕着溪河下方是一幢幢青檐碧瓦的房舍,排列整齐。
因为锦衣府卫一早就递送来消息,故而一些江南大营五卫指挥使、指挥同知、佥事纷纷在营前相迎,只是偶尔有军将发出窃窃私议。
安南侯叶真也在其子叶楷,以及家将叶成等人的陪同下,站在一众军将身前,眺望躺着。
见着远处的锦衣缇骑前来,恭候的军将抬眸看去,一个个面见着审视之色。
叶真同样抬起一双虎目,打量向那少年。
唏律律伴随着马嘶之音,打着旗幡的大批扈从抵近了大营。
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贾珩以及刘积贤领着大批兵马来到营房近前,下得马来。
末将见过永宁伯。营房之前的将校,面色一肃,抱拳说道。
贾珩将马缰绳递给一旁的刘积贤,双手虚扶道:诸将请起。
谢永宁伯。众将齐声应道。
贾珩将目光落在为首须发灰白,精神矍铄的老将脸,顷刻之间,对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让人心头一凛。
情知是安南侯叶真,而今日这众将出营相迎的一幕,叶真率众相迎,只怕也是某种程度的示威。
贾珩近得前去,面不见生分,微笑道:叶侯,来的挺早让诸位将军久候了。
叶真在此,无疑给这些看着皓首苍髯的老将壮了胆,当然,目前也不一定,如是积极配合也说不定。
本侯也是刚到,也没有等多久。叶真面见着微笑,寒暄道:方才一眼望去,几是以为见到了代化公的英姿。
其实,贾珩并非贾代化这一脉,但叶真这么说问题也不大。
贾珩道:叶侯过誉了。
然后,看向叶真身后的几位高阶武官,笑问道:这几位是?
叶真笑道:这是虎贲左卫指挥使何肇,指挥同知阎云,右卫指挥使商守刚,指挥同知张帆
被介绍到的将校,纷纷笑着向贾珩还礼,只是年岁普遍在五十下,江南大营没有检校副使,只有叶真这么一位超品武侯担任的正使。
叶真说着,介绍到了甄韶,笑了笑道:这位想来永宁伯应该认识,飞熊卫指挥使甄韶。
贾珩看向甄韶,冲其点了点头。甄韶拱手道:末将见过永宁伯。
叶真简单介绍而毕,笑着伸手相邀说道:此地非讲话之所,快到营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