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侧亦步亦趋跟着的则是陈潇。
行至近前,北平经略安抚司的一众兵马,都迅速围拢过来,目光敬仰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道:“末将见过大帅。”
贾珩伸手虚扶,目光逡巡四顾,高声说道:“诸位将军都起来吧。”
在场众经略安抚司的将校,纷纷起得身来,看向那端坐在马上的蟒服少年目中多是见着崇敬之色。
这位就是近几年来,威震大汉的卫国公,如今又率兵发动灭国之战,若是他们能附随骥尾,定然能建立殊勋,青史留名。
贾珩道:“本帅之来意,想来诸位皆有所知,大军北上,扫灭女真!”
就在北平经略安抚司众将心头振奋之时,却听那少年道:“进城!”
随着贾珩令下,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响起,大批汉军士卒进入巍峨的北平府城。
……
……
崇平十九年,六月初一
辽东,盛京
当大汉卫国公率领京营兵马征讨辽东之时,隐藏在神京城中的辽东间谍,也渐渐刺探到消息,以秘密渠道递送给辽东盛京的女真高层。
宫苑,显德殿
屋外天气阴云密布,夏风吹散了燥热的同时,吹拂着庭院中的茂盛树木,发出沙沙之声。
而殿中,那方澄莹如水的大殿地板上,可倒映着一道道人影。
正是多尔衮召集了女真的王公高层以及一些汉臣、汉将议事,彼等正列站左右,脸上皆是一片愁云惨淡之景。
多尔衮着一袭亲王蟒服,落座在御椅之侧的软褥绣墩上,那沉静、刚毅的面容上现出一抹忧色。
“诸位应该都知道了,汉廷派出倾国之兵,想要平灭我大清,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多尔衮的声音,粗粝、沙哑当中已带着几许焦急。
虽说先前已经派兵先发制人,但等真的事到临头,却仍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袭上心头。
爱新觉罗一族的江山社稷,能否保得住?
“王爷。”下方的一众王公大臣,面容上同样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事到如今,没有人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这时,从王公大臣之列出班的代善之孙勒克德浑,身高八尺,容貌雄伟,拱手说道:“王爷,海州、盖州方面兵马还未击退汉军,我国内兵力不足,需要先解决了海州,盖州两地的兵马。”
阿济格此刻率领五六万女真八旗精锐,与海州、盖州两卫的兵马对峙,根本脱不得身。
满达海面色沉静,瓮声瓮气道:“摄政王,海州、盖州两地,当秉持守城之势,将主要兵力抽调出来,拱卫盛京才是。”
硕塞说道:“此外还有朝鲜一路,也需要派军防备。”
“朝鲜一路兵马虽多,但战力低下,我大清只要派出一两万人的偏师,足以抵抗。”满达海朗声道。
多尔衮点了点头,道:“我大清在半年多的时间,从八旗旗丁中征募了大约十万兵马,向锦州屯聚,虽兵力稍逊一筹,但足以应对这局面,关键是松锦方面的迎战,汉廷的贾珩小儿来势汹汹,又是率领近十余万大军,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毕竟是灭国之危,生死攸关,不可不慎之又慎,女真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已经抽调了大批军卒兵丁前往松锦一线。
至于前行至山海关,因为山海关总兵曹变蛟时常派精骑扫荡,故而女真不敢深入。
“如今我大清多路被汉军夹攻,已至社稷生死存亡之秋,诸位当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不可吝惜才智,踊跃建言建策才是。”多尔衮那两道黢黑粗眉之下,目光深沉莫名,而雄阔面容之上满是凛然威严。
下方的一众王公大臣,脸上同样忧色密布。
只是一时间都拿不出什么好主意。
而就在这时,硕塞眉头紧皱,目中现出一抹担忧之色,朗声道:“摄政王,如今我大清缺兵少将,想要抵挡住那如同虎狼的汉廷精锐,并不容易。”
随着,女真方面勋贵层面的凋零,如今的女真朝堂已经惨不忍睹,可以说严重缺乏独当一面的统兵将领。
硕塞也是刚刚从锦州回来,赶过来催促粮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