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之中
晋阳长公主一袭素白色衣裙,手中正在拿一本书,不远处的软榻上落座着贾珩的大儿子贾节。
贾节手里正自拿着一本论语,正在摇头晃脑,口中囔囔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怜雪和其他女官在不远处侍奉着香茗。
就在这时,却听外间传来一道声响,轻声说道:“长公主殿下,卫王来了。”
晋阳长公主放下手中的书册,循声望去,但见那蟒服青年绕过一架屏风,快步进入厅堂当中。
贾珩抬眸之时,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丽人,低声说道:“晋阳,你这会儿在做什么?”
“回来了。”晋阳长公主柔声说着,放下手中的书册。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贾节,对上那张柔嫩、俊朗的面容。
“爹爹~”贾节唤了一声,那张满是童稚之气的脸上,似是洋溢着繁盛笑意。
贾珩点了点头,行至近前,挑选了一个梨花木椅子上,就是落座下来。
晋阳长公主翠丽修眉之下,美眸目光中带着几许关切之色,说道:“宫中情况怎么样?”
贾珩接过怜雪递来的茶盅,呷了一口,说道:“先前,带着陈洛去了长乐宫一趟。”
晋阳长公主闻言,追问道:“母后怎么说?”
贾珩轻声说道:“母后已经应允下来了,这两天,懿旨和诏书就可连续颁布,同时连同降罪李瓒和许庐等一干奸臣逆党的圣旨,同样可传至天下诸省、府县城。”
“短短不到半月之内,两封继位诏书,天下之人,诚不知该如何议论。”晋阳长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白玉无瑕的脸蛋儿上现出怅然之色。
贾珩道:“那也没办法,不过天下之人应该知道先前内阁所立圣旨,实乃矫诏,不足为凭。”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之下,美眸眸光柔波莹莹,转而问大师道:“皇嫂那边儿怎么说?”
“她有什么好说的?欢喜还不来及。”贾珩剑眉挑了挑,清冷莹莹的眸光闪烁了下。
先前甜妞儿还让他去找她,但他现在仍有一堆事,只能等上下次了。
贾珩压下心头的古怪思绪,叙道:“等过几天就举行登基大典。”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能够早一些定下来,也能好一些。”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问道:“李瓒那边儿,如何处置?”
贾珩冷声道:“过几天,圣旨降下,细数其罪,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晋阳长公主闻言,玉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一代名臣,何至于此?”
贾珩接过小几上的一杯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感慨说道:“芝兰当道,不得不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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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能掌兵京营同样多亏了李瓒的举荐,要说没有一点儿旧情,那也是假的。
但两人政见不同,注定既决高下,也分生死。
而且,赐李瓒和许庐一死,也是全了两人的忠义之心。
晋阳长公主柳眉弯弯如月牙儿,美眸眸光莹莹如水,问道:“如今在朝堂之上,你已无对手了吧。”
“倒也不一定。”贾珩剑眉之下,眸光深深,朗声说道:“大汉立国百年,恩泽遍布海内,忠臣义士心向汉室者如过江之鲫,舍生忘死,前仆后继。”
这是长达百年的洗脑宣传,一个王朝的底蕴。
晋阳长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还有多少腥风血雨。”
作为贾珩亲密的枕边人,晋阳长公主如何不知道眼前之人的雄心壮志?
只是,她终究姓陈。
贾珩这会儿感受到丽人的低落情绪,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握住贾节的绵软小手,说道:“可卿那边儿如果一直没有男孩儿,那就从节儿和着儿那边儿选。”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对不大起崇平帝的,只能让后继之君算是半个陈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