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勇,江白和沈黑早已经离开酒桌,不知所踪,少年们醉意朦胧中依稀听到王晋勇拍着胸膛大呼小叫的要带两位兄弟去红尘青楼,美酒配佳人,醉卧美人膝。
小柱子抱着大柱子哭得那叫一个惨,哭哭啼啼地想要回家找妈妈,张山虎和晓旭已经醉倒地上,不省人事。陈阳倒是还保持清醒,但是清醒的有限,保持在谁哭着喊着要喝水的时候,他能连滚带爬地过去再送上一杯酒。
李砚盘膝坐在地上,腰背挺直,坐姿端正,唯有狭长的双眼,全然睁不开来。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
孙燚似醉非醉,软软地斜靠在李砚的身上,眼神游走,最后停留在那一抹绿色身上。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笑颜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宛若星辰,没人敬酒了,她自己左右看看,醉的醉,倒的倒,也没有人注意自己,迅速端起一碗酒,仰头就喝了下去,酒水洒漏了一些,淌过圆润的下巴,流过白皙的脖颈,纤巧手指轻轻拭过天鹅般修长曲线的脖颈,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回味无穷,再睁眼,眼中更亮了几分,更有一丝光晕,醉人的迷离。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扭头看去,那边那个少年,那个英朗少年,温柔地看着自己。
酒不醉人吧,为何在那双眼里,隐着深深的醉意呢……
第二日,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才看见沈黑拖着江白回来。
江白怀里揣着从王晋勇手里勒索的几万两银票,带着发黑的眼眶,苍白的脸庞,拖着无力的双腿,双手扶腰,迈着绵软的脚步回到了书院。才进门,刘院长和许爷就拦住了他,刘院长浑浊的眼睛看着全身绵软无力的江白:“啧啧啧,这小身子骨,不太行啊。”
许爷拂袖大笑:“什么妖孽,让江好汉竞折腰呢。”
江白也不多话,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打成扇面往自己脸上扇着风,“哎呀,太渴了,也没人端杯茶来解解渴吗?”
妖风大起,瞬间一个影子闪过,魏书生双手端着茶碗,毕恭毕敬地站在江白面前:“江爷,喝茶,请喝茶,请喝好茶”茶碗里的水还在极速地打着转。
:“嗯,可以啊,魏先生果然是院里耳聪目明之人啊。”江白大大咧咧地拿过茶杯,一口饮尽。
江白环顾四周,几双眼睛红闪闪地盯着自己目露凶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今日这身子不适,不太能和这几位爷开玩笑。他把手一挥:“拿去”一沓银票全交了出去。
几人见江白这么大方有些意外,江白说道:“事情经过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活是你们的学生干的,这缴获嘛,自然也是你们的。”
魏书生大拇指一翘:“江爷果然江湖儿女,豪气!”手底下却丝毫不客气,一把就将银票抢了过来,随意翻看了看银票上的数额,忍不住连连感叹:“这下可真是能解决院里的大问题啦,院子里那些个残垣断壁终于可以有钱修缮一下了。”
他把银票给了刘院长,退到江白身边:“江爷,哪不舒服?腰酸是吧?来来来,我给爷按一按。”说着话双手就按在江白身上揉动起来:江白“呼”地长长吐出口气:“哎呀,就这,舒坦。魏先生,你这一手可以啊。哎呀,舒服。”
刘院长甩了甩手上的银票,交给了许爷:“老许啊,安排一下,中午请江大爷喝酒。”
江白脸色更是苍白几分:“别,别,不喝了,让我去睡一觉吧。哎呀。”
众人大笑。
少年们恢复正常的生活,不过貌似学院里最近发了一笔财,伙食明显好了许多,五彩公鸡的翎羽都越发鲜亮起来,大黑的毛发都亮得滴油。
江白和沈黑终于接到了周三爷的回信,信里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倒是送信来的人带了厚厚一叠的银票。又落入了许爷的口袋。
没过几天,刘院长,曲先生和江白一起,招来了陈阳,晓旭和张山虎,询问是否愿意与江白去都城,去稽秘司入职,三个镇子里来的孩子有些兴奋又有些不舍,去了稽秘司,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夏朝吃皇粮的人了,对于孩子和孩子爹妈来说也是光宗耀祖之事。可是,这么一走,不是离家越来越远了吗?
曲先生看得出孩子们的顾虑,微笑着说:“不用担心,你们爹妈那里我会去信说明情况。我相信他们一定也愿意看到你们有上进的机会。以后,等你们在都城立住脚了,可以把你们的父母一起接过去住的。”
江白今日整整齐齐的穿着稽秘司的官服,,深墨绿色的锦袍动起来有种流水般的质感,锦袍胸口处有一个小小的银色阔剑纹样。江白表情庄严,指着自己胸口的纹样说:“看,看见这个纹样的图案嘛?这个阔剑,是陪伴先皇征战一生的武器,他特别赐予稽秘司使用,但凡身着稽秘司墨袍者,都代表皇家至高的信任与权威。”少年们看着质地精良的锦袍,听着江白的发自肺腑的骄傲讲解,眼里露出羡慕的光芒。
江白又充满诱惑的说道:“稽秘司,是大夏的定海神针,是大夏对外的利刃,这是纯爷们的天堂。冒的是别人不能冒的险,享的是别人不敢想的福,日子又挑战又满足,你们年轻,又学了这么久的本事,稽秘司的前辈们还能教授你们更多的实用技巧,将来,不正是有大把机会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一番话,说得三个少年热血沸腾,一脸神往,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能够加入稽秘司,为国效力,护国平安。
几个刚见过一点世面的小毛孩子,哪里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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