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啜和胡禄屋部都很感激大唐,尤其是感激武相公,特别是阙啜一时糊涂,被亲家贺鲁拉着八部联盟反唐,结果却被一击即溃后,武相却并没有太过深究,甚至仍把处木昆的地盘,换给了他们。
“我们胡禄屋心中一直铭记着天可汗和武平章的大恩大德,这段时间我们各部抽调精壮,帮助修起了叶河、黑水、东林、西林四座守捉城堡,每隔三十里修了一座烽燧,每隔六十里修了一座驿站,
双筹备了水桶水袋狼粪牛羊粪等物资,还安排部落男丁轮流到烽燧上守烽······”
胡禄屋部这段时间的表现,武怀玉也是看在眼里的。
对大唐来说,胡禄屋之前背叛的行为有罪,但武怀玉对待处木昆很严厉,对待胡禄屋却网开了一面,并不是循私,只不过是一种策略。
现在大唐刚在西域立足,还不能四面树敌全面开战,只能是边打边拉。
“阙啜你虽被贺鲁他们一时迷惑,但能及时醒悟,还是非常了不得的,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要展望未来。
如今重回胡禄屋故地,对这里可还满意?”
阙啜连连说好。
“对于步真袭击北庭之事,你怎么看?”武怀玉捧着奶茶又问。
阙啜最近也是头发又白了不少,自可汗浮图城下兵败后,他也是一直忐忑不安,如履薄冰。
“步真与弥射皆是密点室五世孙,本是同族兄弟,但早年就曾起过争斗,步真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野心又大,不瞒武相,先前贺鲁谋反,就曾拉拢步真,步真当时在高昌城走不开,但却也暗里跟贺鲁书信往来,他也多少是参与其中的,”
“步真说弥射谋反,你怎么看?”武怀玉又问。
阙啜没有犹豫,站起来直言,“阿史那步真就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是个乱臣贼子,他就是狼子野心,想要篡夺北庭兴昔亡汗位,
对于这种人,绝不可信。
我们胡禄屋部做为西突厥十箭部落之一,也是东厢五咄陆部之一,我们坚持反对步真这种行径,他背弃了当初武相与大家在高昌城所结盟立下的誓言,
对这种人,必须坚决打击,我胡禄屋部虽不强,但也愿意尽召部落男儿,为武相前锋,我虽老迈,也愿意打头阵,亲自为武相擒下步真,
也是为先前犯的错,将功赎罪!”
胡禄屋阙啜的这番表态,让武怀玉频频点头,非常满意。
“有阙啜这般明是非,又忠心的人在,西域何愁不能定太平?此次本相亲自领兵前往北庭,就是要秉持正义,
步真的行为已经背弃誓言,并违反大唐律法,朝廷和我都绝不会姑息纵容,”
阙啜虽然早清楚武怀玉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这次他带兵前往,大概率是要动步真,但真听到他的决定,阙啜还是很受冲击的,
阿史那步真以前是东厢四大叶护之一,如今是小可汗,
他带兵袭击可汗弥射,这要是放在以前,那就是部落内部的事情,朝廷顶多派人调停一下,不会真的参与其中,更不会直接出兵。
但现在明显不一样了,这也透露着武怀玉对西突厥的都护监管力度更严,对西突厥的事务会管的更多。
他不和稀泥,直接出兵,更说明他没把步真放眼里。
大唐有这个实力。
“请让我打头阵!”阙啜再次请战。
武怀玉笑着让阙啜带些子弟随行观战便可,无需胡禄部出兵,更不需要他们为前锋。
当年伊利可汗土门率主力东征柔然,其弟室点室留守金山一带游牧,向南臣服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