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呢?罗安河冷笑:“老子这鞭子是专门打妖怪的,打人不疼,打妖怪一打一个准。正好咱们霍捕头不是心疼你么,用这个,你若当真不是妖怪,那我便伤不着你。”
“原来如此。”楼似玉松了口气,连忙问,“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用刑那?”
这兴奋的语气,哪儿像是要挨打,活像是要去领钱了。罗安河分外着恼,挥手就让人把她提去刑堂。霍良紧张地看着她的背影,抓着栅栏招来相熟的狱卒,低声耳语两句。
宋立言正在庭院里悠闲地看着那一树树的桂花,不用他升堂也不用他看文书,养伤这几日,他舒服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然而,一口香气还没吸进去,他就又听得宋洵的声音在旁边炸响:“大人,出事了!”
头疼地闭眼,宋立言叹气:“你能不能过几天再同我说这句话?”
“可是大人,楼掌柜和霍捕头都被关进大牢了!”宋洵焦急地道,“牢房那边刚刚传来消息,罗大人似是要用刑。”
眼皮一跳,宋立言转身抬眼:“楼似玉进大牢我姑且能想明白缘由,霍良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护着楼掌柜,罗大人一气之下便都关进去了。”
“……那他活该。”宋立言眼眸半阖,嘴角微微往下抿,“罗安河显然是不会放过楼似玉的,他掺和什么?”
宋洵打量他两眼,小声道:“您就不去看看?霍捕头与楼掌柜只算是有些交情,尚且如此袒护。大人与楼掌柜不是更加亲近?若无反应,倒难免让她觉得薄情。”
“她敢在那么多人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不但不跑,还敢回来,就表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宋立言冷哼,“再者言,我本就薄情,她头一天知道?”
这别别扭扭的一股子劲,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不讲道理?宋洵哭笑不得:“小的瞧您也挺在意那掌柜的,又何苦弄些误会?”
“谁在意她了?内丹的事没找她算账都是念在她出手相护的份上。”宋立言一拂袖,恼怒地回了屋子。
宋洵唏嘘地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院子里想,他要不要帮自家大人的去看看人家那?可自作主张地去了,万一大人找他麻烦,他该找谁说理去?
犹豫了一会儿,面前那刚关上的房门就又打开了。宋立言换了一身云青色锦袍,板着脸跨出门来,大步往外走。
“大……大人?咱们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宋立言出门上马,没好气地一甩鞭子。
他倒不是担心楼似玉,以她的本事,罗安河不可能把她如何了,他操心的是霍良,不该护而去乱护着,指不定打乱那狐狸什么计划,到时候帮了倒忙,吃苦的还得是她。
墨发被马背上的风扬起来,宋立言冷漠地想,男人又不是光英雄救美出个风头就能得人芳心,还得长脑子不是?霍良这样的,楼似玉还能念他的好?
能。
楼似玉岂止念霍良的好啊,甚至觉得他侠肝义胆菩萨在世,眼前这些个与他相熟的狱卒不但不难为她,给她挥鞭子还都放轻了力道,还小声安抚她:“掌柜的别怕,咱们都是捕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