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斯一口牛柳噎在嗓子里,半天才梗着脖子咽下去,再次疑惑地小声问宗铭:“我是不是幻听了?你旁边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真的是于天河?”
宗铭呷了口酒,道:“早跟你说了,他现在是老焦家的二十四孝儿喜妇儿啊。”
李维斯:“……”好吧。
一顿饭宾主尽欢,焦老太太喝大了,被女儿掺着往外走,还拉着于天河谆谆嘱托:“以后我的傻儿子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管管他,别让他闯祸,管着他的钱别让他喝大酒……我的大孙子呢?于果儿啊,来奶奶给你拿书包,明天咱俩去海洋馆玩儿,奶奶给你做锅包又……”
焦月然哭笑不得,将老妈塞进车里,又帮于果放好行李和书包,对弟弟和弟媳——妹夫——Whatever随便吧——说:“孩子交给我和妈,你们俩就放心吧,我现在调到二线部门很清闲,正好帮他辅导功课。”
“谢谢你了姐。”焦磊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为了我你没少挨骂吧?”
“没有,我也不是省油的灯。”焦月然笑着说,随即整了神色,小声道,“你们万事小心点儿,齐冉那些人太危险了,我不好过问你们的工作,但为了孩子,为了妈,一定要保重自己。”
于天河因为超级脑的研究和她聊过一些案情,当下点点头,道:“我们会小心的,你也要注意休息,按时检查,毕竟大脑的结构是非常精密的,目前的技术水平查不出问题,不一定就真的完全没问题。”
焦月然应了,开车带着老太太和于果离开了石湖农场。
热热闹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连巴顿都有点不习惯,跑到门口依依不舍地吸着汽车尾气。隆美尔对人类婆婆妈妈的感情显然不太待见,高冷地跳上树枝流浪去了。蒙哥马利习惯性失恋,蔫头耷脑地啄着地上的小石子儿。
宗铭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打扫战场的事儿交给你们了!”
焦磊对领导感激不尽,像蒙哥马利一样点头:“谢谢领导!领导辛苦了!厨房里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于天河两腮有些泛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帮你……”
“不不不,你还是去睡一觉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焦磊看着他逐渐发直的眼神儿,惊恐万分地拒绝了他,一个劲儿地给李维斯使眼色:我不要听百家讲坛!我不想学法语!我不想听解剖课!
李维斯一早上忍笑忍得腹肌都抽筋了,龇牙咧嘴地抻了抻腰,刚想去扶于天河,宗铭已经强行拖着发小走了:“走走走,上去洗把脸换身衣服,这一身的酒味儿,局座通知下午两点半开会,你可别吓着他。”
“哦……”于天河对局座还是稍有忌惮的,顺从地跟他上了楼,笨手笨脚地换衣服。
宗铭好笑地看着他:“我说,你这是要认真啊?真打算跟小棒槌在一起啦?”
于天河手一顿,点了点头。
“这么喜欢他?”
点头。
“喜欢他哪儿啊?”宗铭至今想不通,“你以前不好这一口啊……”
于天河仰头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喜欢他正直,简单,热情……身体好。”
“噗!”
“身体真好。”于天河诚恳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说七次什么的是吹牛,现在才知道是个体差异。”
“……”宗铭仰天翻白眼儿。
于天河还在继续感叹自己强壮的媳妇儿——老公——Whatever随便吧——“从医学的观点讲,这样的样本百年难遇,我必须珍惜。从感情的观点讲,我这辈子再找一个像他这样一心一意的男人概率为零,所以必须做出一些审美和体位上的牺牲。”
“……”宗铭觉得胃里有点冒酸水儿。
“也不算牺牲吧。”于天河踉踉跄跄去洗脸了,在浴室里还在絮叨,“年纪大了换个角色挺好的,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被人操这么爽……呃,你没试试看吗?”
“我还没老到那地步!”宗铭彻底被打败了,忽然感觉这样的对话根本不应该发生在哥们之间——这踏马不是闺蜜才该讨论的问题吗?
老子才不需要闺蜜!
老子要去美帝搞大新闻,偷袭核潜艇,抓关注我老婆的变态科学家!
“我走了,一点半下楼一起去见局座。”宗铭摔门而去,完全没想到等待他的不是孤胆英雄动作大片,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