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长波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要啥彩头。”
李木武嘿嘿地笑了:“要是我赢了晚上吃完饭得过来陪我下两盘棋。”
郗长波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菜:“那要是我赢了呢?”
李木武立马说道:“我去你家陪你下两盘。”
话音一落,不仅郗长波笑了,连过来敬酒的郗俊杰和蓁蓁都乐出了声。郗长波不乐意了:“你瞅见没,连孩子都嫌你脸皮厚了。”
李木武佯装没听见的样子,伸出酒杯让郗俊杰倒酒:“咱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大家都做个见证啊!”
苏未然回头笑道:“索性咱都比比,我们几个也爱钓鱼。”
李木武一瞧有这么多同好者,顿时高兴了:“这两年蓁蓁没少给我买鱼竿,以后你们没事就来家里钓鱼,钓上来的鱼带走也行,来我家做也行,我还管酒呢。”
顿时笑声响起,李木文看着满目红光的弟弟怎么也和以前那个老实木讷的李木武联系不起来:“二弟来帝都以后比以前爽朗了。”
李木武想起在北岔的日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过去一睁眼就算计着得扛多少麻袋才够一家人吃饭,忙的时候累得慌,闲的时候又担心赚不到钱养家,每天愁都愁死哪有心情说说笑笑啊。现在不一样了……”李木武看着蓁蓁的表情格外感慨:“我家姑娘长大了,能让老爹跟享福了。有几个儿女孝顺,我现在每天琢磨的不是钓鱼就是喝茶,心里敞亮着呢,能不痛快嘛。”
李木文立马端起了酒杯:“老二说的对,我们也到了享福的年龄了,来来来,我们这些当爹当妈的都端起酒杯来,辛苦了一辈子了也该舒坦几日了。”
一群人碰了一杯又干一杯,一场酒足足喝了两三个钟头,这回别说钓鱼了,就是走路都成问题。好在两家别的不多就是院子多,老李家如今来的亲戚不少把房间都住满了。凌秀蓝就让肉包几个把先生们扶到自己家客院去,一人灌了一杯浓浓的绿茶,才让他们躺在床上睡觉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八点,除了张仁泽先生家以外,其他几家都住的不近,蓁蓁死活拦着不许他们走夜路,郗长波也跟着劝:“中午咱都说好了,还得钓鱼比赛呢。”
于是一群老头吃了晚饭都去了老李家的园子,幸好因为结婚的关系,园子里都扯了灯泡,开关一打开倒是照的园子里亮如白昼。有蓁蓁的异能在,两家这些年别说蚊子就是蛾子都没见一只,几人就是坐在灯泡底下也不怕被蚊虫叮咬。
蓁蓁和郗俊杰坐在院子后面秋千椅上,听着一群老头一边钓鱼一边贫嘴,蓁蓁靠在郗俊杰的肩膀上,仰望着皎洁的月亮,一时间觉得最美好的生活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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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婚假休完了,李木森、李木林以及明南一家都得踏上北去的火车了,李老太把他们送到了院子门口,看着两个已经年迈的儿子,李老太的眼里有了几分泪花:“我在这你们不用惦记,没事都给我打电话。”
“哎,你放心娘。”李木森擦了擦眼泪:“等明年我还来给您过寿呢。”
李老太点了点头,眼圈有些发红:“行,我等着你们给我定大寿桃。”
另一边王素芬也拽住了明南:“你们在冰城都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工作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明南一一答应着,王素芬又抱了抱孩子,这才挥了挥手,目送着他们离开。
热闹了半个月的宅子一下子走了十几个人顿时冷清下来,郗俊杰和蓁蓁也恢复了每日上班的生活,李老太转了一圈去隔壁把凌秀蓝叫来:“干脆咱打麻将吧。”
一开始李木武还陪着玩两把,可是没两天就受不住了,一坐一上午还不许他抽烟,头晕脑胀的连牌都看不明白是啥更别说玩了。
还好郗老太太又过来找张先生把脉了,一看儿媳妇这有固定的牌搭子顿时来了精神,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撸了下袖子就把李木武给撵出去了。
两对婆媳加起来三百多岁的人了,可玩起来一个比一个认真,每圈玩完三个人都盯着凌秀蓝让她拿笔算账,算明白了才能继续玩。每天上午固定两个小时打牌,等睡醒午觉起来,郗老太太就教她们唱戏,颜宝珠有时候也过来亮亮嗓子指点指点她们,有这么热闹的三个人,还能经常听到大师现场清唱的戏,郗老太太连家都不回了,她大儿媳妇来接了几次才把人接回去,一转头又跑来了。
家里热热闹闹的,蓁蓁却又忙碌开了,王新志收购服装厂的事也有了眉目。当初服装厂厂长司亚任在思考了几天后还是决定再放手搏一回。思前想后了几天,司亚任进了一批军绿色的布,准备做肥肥大大的绿军装,正好秋天套毛衣穿,又扛磨又耐造的特别实用。
这衣服做出来不行还得卖出去才行,怕产品积压,这回司亚任让车间打了样后,自己带着样品去各个商场供销社推销,准备拿到订单后立马开始生产,一个月完工正好拿到钱给工人发工资。
现在都有各种新样式的衣服谁会想去穿松松垮垮的军装啊,几个商店仓库里还有一些旧年的库存没有清出去呢,因此都回绝了司亚任。
这回从积压库存改成了积压原料,司亚任无奈只得又去找王新志,王新志存着收购厂子的心思咬牙不肯想主意,眼瞅着过节发不出节礼不说工资都没着落,垂头丧气地司亚任只能去找分管厂子的副市长,求他来想辙。
服装厂这些年的窘境副市长也看在眼里,如今政府资金也紧张,因此市里开会决定是扶助有前景有效益的厂子,像服装厂这种半死不活的有人接手最好。
蓁蓁上班第一天就接到了王新志的电话:“老板,政府要卖服装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