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是一座两层的楼,木窗,露台,藤椅,石阶,兰花纸灯亮着微弱的光……
暮色中,遗世而矜贵。
角落里有一丛竹子,几只蓝色的鸟儿在上边蹦蹦跳跳,仿佛荡秋千。
露台旁种着一棵枇杷树,淡黄色的枇杷胖嘟嘟地挤在一起。
园中每一物,即便是花盆架子,也是精雕细琢,或镂空着画样,或彩绘着古迹。偏偏整个儿看上去毫无奢靡之风。
这里,美得低调而冷静。
进了正屋,开门是客厅,花梨木的沙发外壁内嵌松木色软垫靠背,清淡而雅致;靠近窗户有座煮茶台,还有不知哪个朝代的美人榻。
客厅很大,隔着两道拱月门,一边是书房。桌上摆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几本黑色的纸质笔记本,几个黑色木制笔筒,整洁而清净。
另一边则是洗手间和一道木制楼梯。
言格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洗手。
甄意靠在门边,暗叹连洗手间里都是淡淡的沉香,洗手的莲花台是水蓝色的珐琅,墙上挂着古风装饰。
这样清幽淡雅的洗手间,只怕五星级酒店都比不上。
“我们在这里等言栩他们吗?”
“他们不来。”
“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言格正拿毛巾擦手,听了她的话,转眸看她一眼,道:“我住这里。”
“真的?”她瞪大眼睛。
这处古色古香的地方因为是他的成长之地,而变得格外亲切起来。
她望向那道楼梯:“上边该不是你的卧室吧?”
“嗯。”
她来了兴趣:“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到晚饭时间了。”
她笑眯眯,很善解人意又体贴:“好吧。”又说,“那我今晚可以睡这上边吗?”
“……”言格说,“西厢有客房。”
甄意不满:“对你来说,我只是客吗?”
“……”
还真……
“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睡客房?”
似乎一贯如此,她总是一堆歪理,分明逻辑不通,他却无法反驳。
他低头擦手,不说话。
甄意懒懒地靠在门边:“言格,我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不说,但我已经发现了。”
他侧脸白皙而俊秀,安静几秒,打开水龙头……再度洗手。
甄意怡然自得,抱着手歪着头,吃吃地笑,那语气得瑟得欠扁:“我知道你喜欢我,啧啧啧,还不是一般的喜欢,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呐~”
“你肯带我回家,其实是认定了我是言栩的嫂子吧?呀,你想和我结婚吧?”
言格一声不吭,乳白色的灯光下,面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