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天河主一贯的行事法则——八成,他是嫁祸给广泽神君了。
高老师一瞬间,眼睛有点失神。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但很快,他露出个苦笑:“是我,咎由自取。”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广泽神君,怕是对天河主手下留情了。
“我等到了无祁回来,自然是要提前问他是怎么回事,他面色如常,回答我,说是见到敕神印神君受伤,所以,哪怕冒着监守自盗,逾越雷池的风险,也想炼制金龙鳞,给敕神印神君修补龙鳞。”
这个借口,倒是冠冕堂皇。
“和他镇守九州鼎这么多年,他的脾气秉性,我是最了解的,五个字……”
我知道:“温良恭俭让。”
高老师眼神一凝,微微点了点头:“你对他,知道的很多。”
毕竟,没少在天河主那吃苦头,总不能记吃不记打。
“所以,哪怕心里有疑,但大家都蒙受过敕神印神君的恩惠,若是真的为了敕神印神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我觉得出来,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就警告了天河主,看在一起护鼎这么多年的份儿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高老师微微咬了咬牙。
天河主答应了,而这个时候,有几个小神君路过,说敕神印神君出去降服凶手,受了重伤。
广泽神君十分担心,立刻看向了天河主。
天河主知道广泽神君的意思:“现如今,神君正需要龙鳞——不过,还要劳烦你。”
天河主在那个时候,受过重伤,行动不便。
“我去请敕神印神君来——你把金麟捞上来,事不宜迟。”
广泽神君听说敕神印神君伤重,极为担心,天河主一走,就开始打捞金麟。
那金麟也不知道炼制了多久,成了什么样子,广泽神君捞了很久,这才打捞上来了一个东西。
一条死龙尸。长着金麟,只有几尺大的死龙尸。
这是——不祥之兆。
这一瞬,就有暴雷似得声音,在他面前响了起来:“护鼎神君,监守自盗,竟然擅自使用九州鼎炼制私物,该当何罪?”
广泽神君抬起头,就对上了当时还是左护鼎神君的无祁的眼睛。
那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温良恭俭让。
而是憎恶和不解。
无祁身后,就是敕神印神君。
敕神印神君身上,根本就没有伤,而敕神印神君身后的那些神君——现在是知道了,肯定是无祁叫来做见证的——视线全落在了广泽神君手里那个龙尸上。
他们的眼神,又惊又怒:“他炼的,是五爪金龙……”
“竟然在天河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广泽神君什么也没看,只看向了敕神印神君。
敕神印神君的眼里,有失望。
这个圈套,不算高明——比天河主用来欺骗我的,可简单许多。
但是——越简单的,越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