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里是一棵一米多高的树苗,叶片全是金银交互,枝桠上挂满大大小小的金银元宝,就好像是死人的时候才会扎的摇钱树。
我扭头问廉钰:“这是要干嘛?”
廉钰嗤声道:“当然是人情世故之事,不然呢?”
我听到这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是地方阴司想要给他们的好处!
牛头马面看到眼前这些,瞬时都看向了城隍。
马面的脸色当时有些不悦,阴阴地道:“我说,城隍您这是怎么个意思,你身为城隍,居然带头行贿,你胆子不小啊!”
“不,不,不!”城隍笑上一声,笑脸相迎,“这可不是行贿!”
他小声道:“这是想请二位阴帅通融一下,我们阴司出了这种事情,见到阎王,免不了一顿责骂,两位是阎王身边的,等到我见了阎王的那刻,希望你们能替我说上几句话。”
“哦,这样啊,”马面扫了一眼箱子里面的金银元宝,再看眼摇钱树,立即点头道,“那是自然!”
“咱们都是给阎王当差的,你在掌管一方阴司,我们在酆都办事,这确实是那个刘判官欺瞒你,才会发生这种大事,我们公事公办,当然会替你说明这些。”
城隍听到这话,大喜过望,立即拉着牛头马面,想要往外面走。
他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又道:“两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刚好我这里有些阳间的酒,二位若是不急着回去,就在先跟我去品鉴一下?”
马面为难道:“既是城隍好意,我们兄弟二人不好推脱,大家都是在阎王手下办事,我们到地方阴司里来,总不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牛头马面立即欣然应允,跟在城隍身后喝酒去了。
路过我们身前的位置,牛头忽然偏过头,冷刺刺地看了我们一眼。
他长着一个牛的脑袋,面目十分狰狞,这当走到一半,冷不丁地看向我们,那立即将我给吓了一跳,魂儿都快要飞了出去。
马面笑着回头:“怎么了?”
牛头脸色阴郁:“阴司重地,怎么还有三个阳间生魂!”
马面也瞬时看了我们一眼,端详一阵,回头看向城隍,拧眉道:“这里可是阴司重地,怎么还有外人?”
城隍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他们几个分别是李正通和马天星的徒弟,都是些有道行的人,跟我们阴司有点交际。”
马面饶有兴趣地道:“李正通老头儿和马天星老道的徒弟?这还真是挺稀奇,他们二人的徒弟,和你们地方上的阴司有什么交际?”
“二位也知道,我们地方上的阴司,要管的大小事情太多!”
城隍笑呵呵地道:“他们行走两道三界,所以难免要打交道,有些事情,阴司还得靠着他们这些人来协助帮忙,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成了我们阴司的贵客,我就没让阴差拦他们。”
阴司是重地,不是外人可以随便逗留的地方,但城隍又不好明说我们是来救他的,影响阴司的威严,于是一通解释之后,我们居然成了阴司的贵客。
牛头马面于是不再讲什么。
但走到一半,马面忽然再次将头转了回来。
马面忽然道:“你们几个,谁是李正通老头儿的徒弟?”
廉钰忙道:“我是!”然后指了一下我,说,“他是我师弟,刚刚拜师,但尚未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