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沉沉的夜色笼罩下来,安静的街上,马蹄碾过车辙的声响显得格外的清晰。
马车停下来的地方,方方正正的牌匾上,映在两侧灯光里的天牢二字,显得极其渗人。
在点红跟怀袖的搀扶下,于绯诗率先走下马车,而后转身去搀扶许老太太。凝了凝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的眼眸,许老太太看往门口的牌匾。看清之后,瞬间明白过来。感激的看着站在身旁的于绯诗,
“诗儿……”眼角溢出的泪意搀落在哽咽在喉间的言语里,许老太太顿时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于绯诗,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笑而不语,于绯诗扶过许老太太的臂腕,搀着她走入天牢,
“外婆不必客气,走吧!”
早就得到易无风的指令,天牢的守卫没有拦着于绯诗等人。稍稍行礼过后,往两边靠去,给于绯诗等人放行。
因为是夜里,牢房里面各入口处都掌起了明灯,昏黄的光泽像水光一样流泻下来。铺在牢房沉色的地板上,洒开一片迷离的诡异。
四周安静的可以听见银针掉落的声音。
一路直走,有狱卒在前方领着路。拐了一个弯,终于到达关押许皖年的那个牢房门口,狱卒立即上前去把门打开。
开门声响吵醒了正在草垛上闭目养神的许皖年,恍然间睁开眼,看到许老太太跟于绯诗的时候。许皖年快速的从草垛上爬起身,扑到许老太太跟前,立刻跪了下去,
“奶奶,孙儿不孝,奶奶!”
“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好不容易被于绯诗劝下的泪,被许皖年的这么一唤,再次溢满许老太太的眼眸。跃出眼眶,打湿了她布满沧桑的脸庞。
哪里敢起身,许皖年扑到许老太太的怀里,跪了许久。
没有打扰祖孙两人,于绯诗悄悄走到一旁,走入关押易无鸢的牢房中。易无鸢也已经醒来,看到于绯诗后,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看到许老太太的身影,惊喜的欢呼出声,
“奶奶,嫂子!”
听到易无鸢的呼唤,许老太太和蔼的应了一声,将许皖年扶起。刚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听的于绯诗说起,为许皖年的事情,易无鸢也被易无风关了进来。向来就喜欢易无鸢那孩子,听闻此事之后,许老太太越发的感动。
不禁想着,若是当初许皖年愿意迎娶易无鸢,此时必定不是眼前的光景。
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苦叹一声。
“奶奶。”自己也知道伤了许老太太的心,许皖年顺着许老太太的意思站起,愧疚的低下头。
看懂于绯诗的眼色,易无鸢与于绯诗安静的坐到一旁,不敢打扰许老太太跟许皖年。
贴心的扶着许老太太做到一旁,许皖年亲手扬袖擦去许老太太眼底溢出的泪水,
“奶奶,对不起。孙儿让您担心了。”
“没事,没事。”许老太太投以许皖年一个安慰的眼神,回应着。
就这样,相对无话过后,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许皖年才是想起,出声问起顾琴沁的情况,
“奶奶,沁儿怎么样?”
不问还好,许皖年一问,不若于在许老太太心头火上浇油。许老太太眸色一凛,一把甩过许皖年拂过来的手,厉声道,
“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你可知道,今天晚上若不是诗儿来早一步。你就见不到你奶奶了,那个女人,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雇佣着街上的无赖谋夺尚书府里头的钱财。被我识破后,还要杀我灭口。”
“什么?”非常的难以相信顾琴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许皖年扬起一双眉眼。骇然的看着许老太太,
“奶奶,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嘲讽一样的苦笑一声,许老太太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