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是咎由自取。”被玉公公这么一劝,易无风震怒中的心神总算有着点点的回复。安静下来想想,玉公公说的也不无道理。
玉阳王手中握着兵权,又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若是贸然动他,只怕自己的皇位都会岌岌可危。看来,自己还是得忍着。
咬了咬牙,易无风选择隐忍下来。
命人诏告天下,良妃突发恶疾,暴病身亡。并且加封为良贵妃,葬入皇陵。如此荣耀,也算对的起良家,平着玉阳王的心。
虽然玉阳王悲痛万分,但怒火也不敢发在易无风身上,听的易无风将良妃加封为良贵妃,并葬入皇陵。只好老泪纵横的领旨谢恩。
而知道真相的易无风,当晚就去找了于绯诗。
那日后,于绯诗没有再在玉宸宫里多久,回了冷宫。
忽然看见匆匆而来的玉公公,于绯诗心里一愣。莫非易无风想起杀子之仇,特意来找自己算账了。
但是,愣归愣,于绯诗还是跟着玉公公的脚步,前往易无风跟前。
见面的地方,是在于绯诗记忆中,留有最什么的念想的水榭。也是在进了冷宫之后,于绯诗才知道,那里叫玉波潋宸。
于绯诗到的时候,易无风正趴在桌子上喝酒,被酒气熏过的俊脸,涌着微弱的潮红,他说,
“你来了?”
“奴婢叩见皇上!”恍若心底的景象重现般,于绯诗神色掠过一记恍惚,回神过来时,规规矩矩的给易无风行礼。
在鬼门关走过几糟,经历过宫里的这些事情后。于绯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也不会再相信易无风之前的那些话。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奴就是奴。她只是卑贱的宫奴,卑微的没入尘埃里,这是任何时候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倒是没有看出于绯诗心里的那些计较,易无风染着醉意的眸光,频频流连在于绯诗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歉意,
“你是不是恨朕。朕知道,你一定很恨朕,恨朕欺骗你,利用你,还把你打入冷宫,吃尽苦头。但是,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如果你说的话,也许朕就不会把你打入冷宫了。”
“奴婢说了,皇上就会信么。”没有丝毫的软弱,没有丝毫的哀求。于绯诗用着陈述的语句,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好像自己在冷宫受的苦从来没有存在一样。她的语气里,甚至听不出丝毫的埋怨,
“那是良妃娘娘,奴婢只是个宫奴,最卑贱的粗使宫女。况且奴婢对皇上来说,只是棋子,奴婢的话皇上能信几分,会信几分,怕是只有皇上最清楚。”末了了这几句话,倒是没了之前的平伏,带着丝丝的嘲弄。
“呵呵呵。”易无风忽的就笑了,
“是,那时候你直言的话,朕确实不会信,说不定朕还会杀了你。毕竟,良妃是玉阳王的女儿。不过,还好你没供出良妃,你才能活到现在。”并不想瞒着于绯诗,易无风将会有的结果,和盘供出。
于绯诗也没有伤心,更没有悲喜,只是薄然的站在原地。
悠然独立的身姿,散发出来的镇定不惊,让易无风一时间迷花了眼。明明还是那张清秀的脸,偏偏他总觉得,她不一样了,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就是找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既然此事已真相大白,那朕还你公道,你就回到芳华宫中,还做你的于嫔。”既是找不到,那就不找了吧,把她留在身边,慢慢找好了。微不可闻的想法,从易无风脑海中一啸而过。君无戏言的许诺,就这样脱口而出。
第二日的时候,玉公公果然来到冷宫,将于绯诗接回芳华宫。
于绯诗再次成为了于嫔。
与芳华宫里的一切安好不一样,玉宸宫里,可谓是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