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于绯诗“嘶”的一声,就脱了宣无亦的袍子。不看还好,一看,于绯诗的心都被揪的紧紧的。横七竖八的伤痕,歪歪扭扭的,怵目惊心。甚至还流淌着鲜红的血迹,一看就是最近的新伤。
“姑娘,水来了。”
“姑娘,药来了。”应着于绯诗的吩咐,端来水跟药的婢女,分别步入房里来。看到宣无亦的伤势时,也是蓦然一惊。惊愕的愣在原地。
“放着吧。”不理会她们的惊愕,于绯诗自己的结果水盆,接过毛巾后,被宣无亦清理着伤口。
大大小小的伤口,有长有短,有的还在流血,而有的已经开始溃烂。
摸了摸宣无亦的额头,不出于绯诗所料,已经开始发烧。
“你们,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上。还有搬过来一些被褥,他现在可不能受寒。”边是清理着宣无亦的伤口,于绯诗边头也不回的嘱咐着身后还带呆愕中的两个婢女。
“是。”两人纷纷领命下去,很快又回到房中。
在婢女给宣无亦清理伤口跟换衣裳的空当,于绯诗走到外室的木案旁,提笔写下宣无亦需要的药,以及煎煮的方法。写完后,递给一旁的婢女,
“拿下去,照着上面的方子煎一帖药过来。”
“是。”婢女答。
看着婢女已经清理好宣无亦身上的伤口,于绯诗拿起刚刚婢女拿过的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抹在宣无亦的伤口上。然后,拿起刚婢女一同拿过来的纱布,仔细的将宣无亦的伤口给包扎好。
再同婢女一起帮他穿好衣服,盖好被子。
虽然云水帮是江南江北两府的第一大帮,但这些婢女一直呆烟雨岛的宅子里,并没有见过江湖厮杀。此时宣无亦身上的伤口着实将她们吓的够呛,闲下来后,留在房里的一名婢女,战战兢兢的问着于绯诗,
“于姑娘,宣少侠会死么?”
于绯诗正在清洗着自己因给宣无亦处理伤口而沾上血迹的手,听的婢女的话,愣了一愣,好久才答,
“不会,他那些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可是,他的伤看起来好严重?”似乎并不相信于绯诗的话,婢女难以置信的接着问。
“能看的见的都是外伤,外伤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内伤。”
“哦。”明白于绯诗话里的意思,婢女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又是等了一会儿,被于绯诗遣去熬药的婢女终于捧着熬好的药汁,走了过来。将药碗递给于绯诗。
“将他扶起来。”于绯诗道。
两名婢女忙忙又跑到宣无亦床边,扶起他颀长的身子,还垫了几个枕头在他身后。
稳妥的扶着宣无亦的头,于绯诗用力的捏开宣无亦的嘴,端过来药碗,将药汁灌入宣无亦口中。
苦涩的药汁润过喉咙口,那种难闻的味道,呛的宣无亦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咳咳!”本能的就把口中的苦涩的药汁咳出,无奈于绯诗紧紧的捏着嘴巴跟鼻子,硬生生的被她将药给灌进自己的体内。
喝完之后,宣无亦差点连眼泪都被逼下来,拧着一双剑眉,望着于绯诗,
“你这是想呛死我么?”
“我这是在救你。”于绯诗面不改色的答,
“让你死撑,受那么重的伤也不吭声,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话到最后,于绯诗本是凌厉的余音,渐渐低迷下去,染上些许担忧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