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妾之责,请陛下吩咐!”
得到于绯诗的应允,易无风脸上难色退去,换上一片欣喜的欢愉。先是赞过于绯诗一句,
“朕就知道,爱妃绝对不会让朕为难。”而后,才是开口,
“当初烟儿不懂事,竟是误会了许卿家与爱妃。烟儿毕竟年纪小,对宫中事情体会不多,自小被柳家的人宠爱过甚,未免刁蛮任性一些。还希望爱妃大人不计小人过,去母后处为烟儿说说好话。”
果然。纵然早就猜出易无风此举为何,当易无风清楚的说出所求的时候,于绯诗心里还是如针扎一般的疼,一阵连着一阵。
她觉得她应该哭的,眼中却是干涩的恍如荒漠,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只能漠然的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的事情便是臣妾的事情,臣妾必定跟太后说明!”
“好,那就有劳爱妃了。”没有想到于绯诗如此的通情达理,易无风不禁喜上眉梢,忽的握上于绯诗放在桌子上的手。突来的欢愉蒙蔽了易无风所有的视线,所以他看不到于绯诗漠然的眼底,掠过的几抹苦涩,还有心酸。
压着心底的酸涩,于绯诗温婉的对着易无风敞开笑靥。
两人相对片刻,急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芳华宫的门外越来越近。不顾宫外内侍的阻拦,慌里慌张的跑入大殿里头来。丝毫不顾及易无风与于绯诗深情相视的暧昧,“噗通”就跪到地上,
“皇上,不好了。救救我家娘娘吧,娘娘她,她……”染着哭意的腔调,话说两句,哽咽着说不下去。闯进来的宫人,掩面而泣。
凝眸望去,于绯诗看的清楚,那人可不就是柳烟儿身边的柳言。
于绯诗认的出,易无风又怎能认不出。放开刚还握着于绯诗的手,心情急切的看着柳烟儿,出声问道,
“你们家娘娘怎么了?”
“娘娘她,晕倒了。”柳言哭着答,
“娘娘说她罪无可恕,害的于妃娘娘还有许大人蒙受不白之冤,让后宫不得安宁。为求太后原谅,娘娘亲自到寿昌宫请罪,若是太后不原谅她,她便不起来。娘娘怕皇上心疼她,顾及两人情分,所以不让奴婢禀告皇上。但娘娘在寿昌宫前跪了一天,滴水未进的,身子怎么吃的消。”
“宣太医了没有?”听的柳言说柳烟儿昏倒了,易无风哪里还坐的住,一下子站起身,抓着柳言就问。
“娘娘说,若得不到太后的原谅她便不起来,哪怕跪死在寿昌宫。所以奴婢不敢宣太医,这会儿娘娘撅了过去,奴婢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示皇上!”临着易无风的关切,柳言显出恐惧般的怯弱,哭着回答。
放开柳言,易无风将其扔回到地上。直接迈开脚步,走出芳华宫。
柳言看着易无风走出去,不敢多留,忙忙跟上易无风的脚步。
看着一行形形色色的身影,目送着易无风匆匆忙忙的脚步。于绯诗安静的坐在原处,自顾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双手捧起,送入喉中。清亮的酒液入喉之后,变的热烈辛辣,在于绯诗的腹腔里烧开一片心酸的苦涩。
呛的于绯诗差点落下泪来,又被她绝强的压了回去。
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很多结果其实自己早已知晓。
又何必心伤,何必心伤呢!
看着于绯诗荒凉的神色,一旁伺候的怀袖看着不对,上前一步,躬身在于绯诗身边,
“娘娘?”
“没事。”于绯诗淡然的答,
“怀袖,点红,我们去一趟寿昌宫。”
“是!”怀袖与点红欠了欠身,答。
等的于绯诗一行到的时候,柳烟儿虚弱的躺在易无风的怀中,小脸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月光之下,悬在脸上的泪痕,熠熠夺目。素白的玉指紧紧的拉着易无风的衣袖,如何都不肯随易无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