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的年关,寒风一路呼啸过去,江南江北两地迎来前所未有的严寒。
飘忽的大雪夹杂着微润的雨丝,冷风中带着湿润的冰冷,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穿过肌肤浸入五脏六腑,冻的人连牙根都在发抖。那种感觉,不同于北风的凛冽霸道,而是温柔的将人的最后一丝坚定一点一点的浸透。
哪怕是点着熊熊的炭火,亦是无济于事。
镇北大营的士兵多数是北方子弟,哪里能受的住南方这样的天气。挨着半月下来,不少人都染上了风寒。一个传给一个,似是军中起的瘟疫,军医都有些忙不过来。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妙康心中隐隐的着急。郑皓然落在柳全手里不说,军中又是这样的光景,士气全无,还如何打仗。
不过,更让人奇怪的是,柳全那边竟然不见任何的动静。据探子回报,自从柳全斩下郑皓然的两根手指头送过来后,就没有怎么去折磨他。至少,郑皓然如今还活着。
妙康也不知道这个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眼前军中的低迷,还有对方的按兵不动。茫然的未知,更是让人觉得不安。
大步的迈开步子,妙康掀开帅帐中的挡风帘子,走入到郑国公的眼前。
郑国公正在案前端坐,案上放着一个紫色的檀木锦盒。锦盒妙康是见过的,就是那日柳全那边送过来装着郑皓然两根手指头的锦盒。想起这茬,妙康心中愣愣的一惊。双手抱起拳手,在郑国公跟前弯下腰,
“卑职见过国公大人!”
“你来了。”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染着微浅难寻的倦意,郑国公抬起眸时,三朝元老该有的威严瞬间毕显,
“怎么了,有事?”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没有事。硬着头皮,妙康直起身子,走上前,
“启禀大人,天气较为恶劣,已经有好些兵士接连着病倒。照着这样下去,后果堪忧呀。”
听着妙康的话,郑国公慢慢的皱起眉头,
“军医怎么说?”
“军医说,镇北大营的弟兄们大多长在北方,南方的天气难以适应。加上水土不服,才会有这些症状。”回想着从军医那里得来的答案,妙康在郑国公跟前一五一十的回答。
勾起的眉没有铺平,郑国公眸中潋过一丝凌厉,
“那军医可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没有。”郁郁答之,妙康的神色也随之拉耸下来,
“军医说,回到北方,或者是过了这段时日,便会有所好转。”
“只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过这段时日了。”接着妙康的话头,郑国公没头没尾的窜入一句。仔细听下郑国公的话,妙康想不明白郑国公眼下之意,不解的问着,
“卑职不明白,还往国公指点。”
“呵呵。”像是讽刺,又是不屑一般,郑国公唇齿轻启,吐出一言,
“过了年关,进入春日的时节,江南江北两地的湿冷天气会更加的明显。此时皓然在他们手里,他们偏偏按兵不动。无非是想借着我军中士兵的水土不服,还有地域天气差异,来消耗我军的实力。到时候,他便可以轻松的歼灭我们。”
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妙康为郑国公的话,脸上露出骇色,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继续等下去,岂不是坐以待毙?”
“呵呵。”不似妙康的惊慌,郑国公眸中尽是定色,缓缓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