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的性格本身就带着一定的强势色彩,尤其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极端的自我主义,她永远都不觉得自己会出错。
她的安排,从来就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阮蔚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池衿有一些朦朦胧胧的错觉,但——
这也只能是错觉。
在正事上,她从不含糊。
在情之一事上。
恢复了大部分记忆的阮蔚,也实在做不到像先前那样放肆。
阮蔚都想穿越回去给当时毫不顾忌夺过池衿命盘的自己狠狠来两下!
啊?这手咋就嫩欠呢?!啥东西都敢拿啊!
她垂眸,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削平。
池衿一怔。
顷刻,他的表情变得愈发冷酷,垂在身侧的手也捏起拳头、青筋迸出。
没、用。
她居然直接说自己没用?!
被羞恼的热意冲上头颅时,池衿竟真的感觉自己的眼眶涌上了一股酸意,那股酸意直冲脑门、鼻腔。
是好多年不曾受过的委屈。
他便是被通州人硬贬成魔头鬼怪、被他们满山遍野的追着打杀,池衿都没有一刻觉得如现在这般委屈过。
毕竟,他只会嫌弃人家愚蠢。
可如今,池衿只能狼狈的偏过头去,掩饰不住眼尾不自然的潮红。
师姐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不留任何余地的推开自己,选择别人。
可失忆之后的师姐分明就不愿意推开他,她分明、分明也是乐意同自己亲近打闹的!
凭什么,一恢复记忆就要如此对他?
真是够了!
弄得好像他真喜欢上她了似的……才没有!他只是觉得,那可是阮蔚啊!
生来便是七窍玲珑的阮蔚啊。
师姐曾经是蓬莱仙宗最肆意洒脱的少年。
她筑基一剑,便可破万千幻境诡域。
池衿时常跟在阮蔚身后打量她,他好奇阮蔚为何能如此不将世人放在眼中,偶尔也会埋怨她为何从来不肯回头看看。
看看他们这些一直注视着她的人。
阮蔚的目光好像永远只在前方,她从不肯回头,也不会为谁停留。
摘花亦需花折腰。
花不折腰,不采便罢。
池衿只是觉得阮蔚不该被困在前世那段疯魔般的情爱里,他想要让师姐回到正轨上去,才会对她如此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