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很诚恳的说:“在常怀瑾提出这个方法的时候我就考虑过了。”
柳渡筝很认真的思考之后,决定放弃这个选项。
她说:
“脸面我可以不要,但脸皮我得要吧。”
柳渡筝可不能保证自己趴地之后还能忍得住不把自己这张脸搓掉一层皮。
阮蔚,“……好的,打扰了。”
洁癖太严重也不行。
池衿那样就正好。
似乎是闲聊缓解了头脑的昏沉,柳渡筝突然问道:“阮蔚,我一直很好奇。”
阮蔚,“嗯?”
柳渡筝闭着眼,声音有些颤抖,“第一场小比的时候,你在镜己产生的幻境里究竟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阮蔚的第一反应是自戕呢。
柳渡筝不明白。
不止柳渡筝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
丰无涯不知道为什么、朝见有所猜测、崔晏君之后甚至不敢再回看。
他们都不明白,看上去总是胸有沟壑、成算在心,仿佛这世上不会有她在意的事的阮蔚,究竟是看到了怎样的一幅场景,才会下意识的将剑往脖颈处划去。
阮蔚闻言,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都在刻意的去遗忘那时在镜己中看见的画面。
一直都十分爱惜的双生子师弟师妹,就那样凄惨的死在了她的面前。
阮蔚不敢想,还有一个原因。
她太知道了!
常怀瑾、握瑜的下场正是如她当时所看见的那样的。或许比那还要惨烈十倍、百倍、数千倍。
在最开始看见握瑜白了半头长发的时候,阮蔚夜里常常不得安眠,她甚至不敢过多的想象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会有多害怕。
才这样小。
就要沉眠于永夜。
阮蔚光是想想,就心痛地无法言喻。
柳渡筝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阮蔚的回答,她似乎也明白了。这件事在阮蔚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
她有些懊恼。
自己为何要这么鲁莽的去询问别人的伤心事。
柳渡筝半夜睡了都得坐起来给自己两下。
许久,阮蔚才叹了口气。
她将脸埋进裙中,闷闷出声,“看见了什么,我不想说。”
“嗯。”
柳渡筝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想让阮蔚觉得太冷淡,她又添上一句:“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