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希宁回到房间,用冷水洗了洗脸,冷静了一会儿,换上干净的手术服,拿着所有的工具去了顾谨的屋子。
“去给我准备大量的烧酒,蜡烛,烧热水,还有止血的药粉,拿最好的金疮药,其余的人都出去,一月留下,给我打下手。”虞希宁吩咐道。
众人哗然,不是要请须臾神医来吗?怎么来的是睿王妃?
不过,看着顾谨手下最得力的一月都听虞希宁的安排,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是不会说什么的。
虞希宁在房间里点了几十只蜡烛,这才把亮度打开了,虞希宁给一月也换了一身手术服,“一会儿你负责拔箭,记住,我让你拔就立即动手,不能迟疑。”
一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虞希宁把顾谨的上衣给剪了下来,顾谨流了太多的雪,衣服已经紧紧地贴在身上了,虞希宁只能这样做。
虞希宁给顾谨擦拭了血污,用烈酒清洗了伤口,顾谨虽然昏迷着,但是还是疼得发出了闷哼。
“一月,找东西塞到顾谨嘴里,别让他咬伤自己的舌头。”虞希宁吩咐道。
虞希宁一点点的把顾谨背后的伤口剌开,箭头也一点点的暴露出来,“一月,动手!”
一月利落地把箭给拔了出来,一股热流喷到虞希宁的脸上,虞希宁立即拿出止血药,压在顾谨的伤口上,等血止住的时候,虞希宁一点点的把顾谨的伤口给缝合上了。
“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熬三次,送过来。”虞希宁递给一月一张药方吩咐道。
一月把屋里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就去给顾谨熬药了,虞希宁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谨,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
后半夜的时候,顾谨发起了高烧,一月的药已经熬好了好久了,可是顾谨一直昏迷不醒,药一点也喝不下去,虞希宁本来想等顾谨醒来后在喝,可是,顾谨发烧了,若是不退烧,对身体不好。
虞希宁拿着勺子试了几次,可是那药都会从挂顾谨嘴角流下来,一点也喂不进去。
虞希宁最后没有了办法,喝了一大口药,凑到了顾谨的嘴边,把药一点一点的渡到了顾谨的口中,顾谨这才把药给喝了下去。
虞希宁如法炮制,一碗苦汤药,在二人的唇齿见变得甜了起来。
虞希宁给顾谨喂完药,开始拿酒给顾谨擦拭身子降温,可是,顾谨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渐渐的烧得说起了胡话。
顾谨痛苦的皱着眉头,一会儿喊着母妃,一会儿叫着虞希宁的名字。
虞希宁握住顾谨的手,轻声地和顾谨说着话。
“顾谨,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扑上来做什么?给我挡箭就很英雄吗?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动心,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走人,我找别人嫁了,气死你。”虞希宁越说越心痛,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你醒过来吧,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1开始,我感觉身边没有你就会很空虚,我喜欢和你一起探讨事情,我喜欢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你快醒过来,我们还一起做这些事情,这次换我来哄你好不好……顾谨,你醒过来吧,别再烧下去了,我是在是害怕得紧……”虞希宁一整晚都处在和顾谨说话,说完大哭,哭完继续和顾谨说话的状态。
此时的顾谨,在昏迷中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梦里,顾谨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瑾妃没有死,和皇上的感情还是那么好,顾谨也已经娶了虞希宁,两个人也是恩爱和谐,琴瑟和鸣,顾谨在梦里很幸福,幸福的不想醒过来。
可是,突然画面一转,一支冰冷的箭羽朝着虞希宁飞来,顾谨一下子扑倒了虞希宁,可是,顾谨清楚的看到箭羽插在自己的胸口,顾谨一点点的倒了下去。
又一会儿,顾谨好像听到了哭声,顾谨在心里思索,到底是谁在哭,终于,顾谨想起来,这是虞希宁的声音,对,他有人要杀虞希宁,他给她挡了一箭,那现在,自己是在哪里呢?
不一会儿,顾谨感觉到唇边有一丝温热,一股暖流滑入喉咙里,顾谨感觉身上的不适感消失了许多,但是,顾谨的眼皮还是很沉重,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怎么都做不到。
顾谨的烧在第二天清晨才退的,此时,虞希宁已经握着顾谨的手睡了过去,哭了一晚,虞希宁此刻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唇瓣因为缺水而微微开裂。
顾谨感觉后背上特别疼,稍微一动就会有撕裂感,顾谨闷哼一声,这时,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虞希宁。
顾谨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虞希宁的手里抽出来,轻轻地给虞希宁擦干净了眼角的泪珠,给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顾谨看着此时的虞希宁,却痴痴的笑了起来,原来,昨晚的不是梦,而是真是发生的,顾谨现在心情非常好,连带着背后的伤口都不疼了。
虞希宁最晚累得狠了,顾谨醒了也不知道,还是一月进来送药才把虞希宁给弄醒了。
一月一手端着药,一手推开了门,“王妃,王爷的烧退了吗?”
顾谨朝着一月使了使眼色,示意一月不要说话,不过,虞希宁已经被吵醒了,“唔,顾谨,你醒了!”虞希宁看着苏醒的顾谨,咧嘴笑道。
“嗯,”顾谨点点头。
“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虞希宁起身去给顾谨倒水,可能是哭了一晚,透支了体力,虞希宁眼前一黑,跌倒了顾谨的怀里。
“嗯。”顾谨手里抱着虞希宁,一下子触碰到了背后的伤口,下意识的闷哼一声。
虞希宁急忙起来,“你没事吧,”急忙掀起顾谨的衣服,查看起顾谨的伤口来。
“怎么样?没有裂开吧?”顾谨笑道。
虞希宁没有说话,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顾谨的后背上,虞希宁的指尖划过顾谨的伤口周围,哽咽着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