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虞广开口阻拦到,“祖父想要和你说说话。”
“祖父要说什么,希宁听着呢。”虞希宁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不让虞广听出自己的哽咽。
对于这个东原的老人,虞希宁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老人给了她包容和安身立命之地,还有以前的重重疼爱,虞希宁也感同身受,要说不伤心那一定是假的。
“希宁,你在虞家这么些年,我自认为对你不薄,虽然你父亲母亲去的早,但是,我也没让你吃苦,就是有些时候,内宅之间的事情,我力不从心,不过,还好你是个聪敏的,不用祖父操心,”虞广顿了顿,又说到,“你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也都是祖父的心头肉,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咱们虞家不能散,至于那宫里的两位娘娘,淑妃进宫是咱们虞家对不起她,留不住自己的女儿,他日,你能把淑妃接出宫就帮她逃脱那片牢笼,替祖父跟她说一声对不起,至于祥嫔,看她的造化吧,祖父只求你一点,咱们虞家,绝对不会手足相残。”虞广说完,重重地咳嗽了一阵,末了,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把初涵叫进来。”
虞初涵正在二房浑浑噩噩的睡着,主要是,那人他进宫之后,虞初雪那番话说的太伤心了,虞初涵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了。
虞初涵进屋时,虞广正在闭目养神,他的精神已经不允许他说这么多话了。
“祖父。”虞初涵试探着叫到。
虞广慢慢地睁开眼睛,对着虞初涵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
虞初涵快步走上前,握住虞广的手,“祖父,您说,我听着呢。”
“初涵呐,祖父的好孙子,你是咱们虞家的希望,以前祖父对你要求严格,那是为了磨砺你,咱们虞家的二郎,不能是孬种,只是,你母亲看不明白。”虞广说着叹了口气。
“祖父不必多言,孙儿自是明白的。”虞初涵急忙安慰道。
“你知道就好,咱们虞家,三代文臣,到了你和你父亲这里,居然走了武将的路子,武将好,以后有依仗,初涵,祖父有一事要叮嘱你,”虞广又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希宁的父母去的早,我若是走了,她更无依无靠了,你这个做大哥的,以后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多多照顾,尤其是希宁,他不仅仅是你的妹妹,她还是……”虞广在虞初涵耳边说出了虞希宁的身世。
虞广又叮嘱了一些话,便让虞初涵把虞初晴姐弟给叫了过来,对着众人皆是叮嘱了一番,虞广已经给虞初晴订好了太史令家的嫡公子,太史令为官清廉,是不可多得的正直之人,家风严谨,虞初晴嫁过去是断然不会受委屈的。
最后,虞广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了正和堂,包括躺在床上的大夫人和许久不见天日的虞佳柔。
“我怕是不行了,以后这虞家就靠你们了,咱们虞家的人,不欺君,不欺民,不内斗,你们都要相互扶持,把虞家给发扬……”虞广话没说完,便头一歪,闭了眼,咽了气。
“祖父!
“祖父!”
“祖父!”
“老爷!”
正和堂内顿时哭声四起,虞府的下人都跪在了院外,东原七十六年,正月初十,虞广,这个走过风雨飘摇七十载的老人,在自己的孙辈的眼前,走了。
虞广走了,天佑帝追封他为太子太傅,东原帝师,以半国礼入葬,下葬当天,整个定京城的官员都来给虞太傅送行,声势浩大,绝无仅有。
人死入殓之前,需要守灵七天,再做法事七天,虞希宁需要守半个月的灵。
虞家众人轮番守灵,时值寒冬,虞希宁晚上守灵的时候,尝尝会被冻僵,回到屋子里要暖好大一会才能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