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己面前掉了眼泪,虞希宁也慌了神,急忙去擦拭顾谨脸上的泪水,“顾谨,你别哭啊,我不疼的,你不用自责。”
“不,都是我不好,我怎么控制不了自己?我怎么会咬了你?”顾谨哭着往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下,他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顾谨,你别这样,”虞希宁哭着喊到,“你这样我的心更疼了,别这样好不好……”
顾谨把虞希宁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有些粗砺的手指,沿着虞希宁脖子上伤口的最边缘处,一圈圈地抚摸着,好像,这样就能帮虞希宁减轻疼痛似的。
“伤口这么深,你当时为什么不喊人?”顾谨自责又内疚地开口
“我不敢喊,我怕被别人知道,而且,你咬的也不疼,我没事的,”虞希宁嘴角噙着笑,眼睛流着泪说道。
“你真傻,就为了让别人不知道,你就咬牙忍着,若是我真的平复不了,你该怎么办?”顾谨有些生气地说道。
“那我就任凭你一直咬下去,直到你松口为止。”虞希宁毫不在意而又坚定地说道。
“不,你一定要喊人,让二月进来打晕我,或者是把我绑起来,我不能允许自己伤害你。”顾谨摇摇头,在虞希宁耳边说道。
“不,我就由着你咬,反正我是你的人。”虞希宁难得的有些任性,不过,却是用在这个事情上了。
“你怎么这么倔?”顾谨生气了,“你就不怕我心疼吗?”
“那就咱俩一起疼,反正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虞希宁蛮不讲理地说道。
“你可害怕?”顾谨把自己的脸埋在虞希宁的颈间,良久,才问出这句话,其实,他在等答案的时候,整颗心已经悬在了几万里的高空。
“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确实害怕,”虞希宁如是说道,顾谨的心从高空中直降而下,但是,虞希宁又开口说道,“不过,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于是,我就不怕了,”顾谨的心竟然像三冬回暖似的,在云霄起伏。
虞希宁又接着说道,“虽然你发狂的样子很可怕,但是,我只要知道那个人是你就好了,咱们既然做了夫妻,那今生今世,必当不离不弃,我是个一根筋的人,只要我还爱着你,那我就不会再弃你而去了,至于你变成什么样子,有那么重要吗?”
顾谨听了虞希宁这番不离不弃的话,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连他自己都嫌弃的自己,虞希宁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顾谨激动地搂住虞希宁,在她的脸上一阵狂吻,从眼角眉梢到鼻子嘴角,直到虞希宁喘不上气来,顾谨才罢了。
“你还没有好,赶紧喝药,不许胡来。”虞希宁既然已经把实际情况告诉顾谨了,那自然是要盯着他喝药了。
“只喝汤好不好?要太难闻了。”顾谨指了指托盘里面盖着的那一个小碗,隔着一层,都问道那个药味了。
“不行,你赶紧喝药,喝完了,我有要紧的事和你说。”虞希宁自然是不能放纵顾谨的,干脆的把药往顾谨面前一推,一副你敢不喝就弄死你的样子。
顾谨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端起药碗,不过,在此之前,他在虞希宁嘴里,飞快地塞了一个梅子进去,虞希宁还没反应过来呢,顾谨带着药味的吻又铺天盖地地过来了。
汲取着虞希宁口中的丝丝甘甜,顾谨这才觉得胃里的那阵翻涌被压了下去。
“好了,不许再胡闹了。”虞希宁推了一把顾谨,赶紧从顾谨怀里逃出来,“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顾谨也知道虞希宁要恼了,自然是不干胡闹了,便端坐着,等着虞希宁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我把你的情况和梵音说了,她找出来一本书,上面记载着,南疆蛊术和草原的草鬼术乃是一宗,所以说,虽然咱们没有了梵若,没有了四味药,但是,咱们还是有一小半的机会,从草原找到方法,来解决你身上的蛊毒的,”虞希宁顿了顿,“只是,这草鬼术,梵音说,只能是草原上的大祭司才能掌握,我从简将军那里了解到,你已经准备对草原发兵了,我立即你的心思,可是,若是和草原开战,那大祭司的事情,怕是就不好弄了。”
“还有这种方法?”顾谨惊喜地问道,其实,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想让自己活下去了,就算是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虞希宁,顾谨也希望自己活着。
“不是绝对肯定的,但是,只要有希望,我便不想让你放弃。”虞希宁点点头。
“非得是草原吗?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布局就要被打乱了,你先容我想想吧。”顾谨已经在北边布好了局,就等着北狄和草原八部上钩呢。
若是现在贸然停了对草原的用兵,朝令夕改之事,可是兵家的大忌。
“既然你已经有了安排,还是以大局为重,大祭司的事情,若是整个草原都是东原的,也不愁找不到大祭司了。”虞希宁轻声说道。
“还是你懂我。”顾谨捏了捏虞希宁的手,感激地看着她。
“你不用对我愧疚,你情我愿的事,只是想要为了你好罢了。”虞希宁倒是没有感动,看得清楚。
“我知道。”顾谨有些小傲娇地回答。
许是发泄了的缘故,今天,顾谨的精神异常的好,晚上,拉着虞希宁在床上,两个人说了半宿的话,当然,若是忽略别的动作的话。
就在东原的军队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地盯着草原三个部落的时候,这三个部落内部却是先乱了起来。
“父汗,大帐起火了!”一个满头小辫子的男人大声喊到。
借着夜色,可以看出,这是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在他的周围,一大波人在提着水桶,从不远处的河里运送着河水,奋力地扑灭营地上熊熊燃烧的大火。
“大哥哥,怎么会着火呢?这可是烷达富德家族使节的大帐啊!”人群里,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
“鄯善回营帐待着。外面危险。”那个男子呵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