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步摇插入乌云堆叠的髻间,墨画由衷发出一声赞叹,“好、好美啊……”
闻言,沈清欢抬眸看向镜中,不禁一怔。
镜中之人是自己?!
金服耀眼,满头珠翠。
她鲜少这般盛装打扮,特别是这样珠光宝气的,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
傅云舟听到内间的动静,抬脚走了进来,同沈清欢的目光对上,拂开珠帘的手不禁顿住。
见状,侍书和墨画不禁相视一笑,纷纷低下头退了出去。
再说傅云舟几步走到沈清欢面前,眸光变的炙热。
“欢儿……”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这发饰有多重。”沈清欢的无奈的勾唇,“我觉得等典礼结束,我的脖子可能就压断了。”
话音方落,便感觉颈后一暖,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揉压着她的脖颈。
傅云舟手上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不轻不重缓解了她的不适,全然不似之前在榻上时表现的那么冒失。
“好些了吗?”他柔声问她。
“嗯。”
“怎么办欢儿,我不舍得让你出去了。”封后大典和他们成亲不同,她的头上没有顶着盖头,人人都能瞧见她的样貌,想想他就觉得心里泛酸水。
“殿下是小孩子吗?”
说完,她愣住。
她如今该称呼他为“陛下”了……
不过傅云舟并没有将她的口误放在心上,神色如常的望着她,似乎她想怎么唤他都可以。
恐她多想,他甚至还体贴道,“殿中并无旁人,欢儿想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在你面前,傅云舟只是你的夫君,不是东曜的国君。
若哪日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你尽可以打我骂我拿我撒气。”
沈清欢轻笑,刻意刁难,“那万一你端起皇帝的架子,要与我治罪怎么办?”
“绝不会有那一日。”
“口说无凭。”她继续为难他。
其实不过是话说到这里想要同他玩笑,并非真的要他做到何种地步。
但显然沈清欢低估了傅云舟的自我约束,只见他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沈清欢。
她迟疑的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