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民见钱满仓都表态了,他再也无所顾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五分钟后,他一手捏着鼻子跑了回来,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瓦片,瓦片上一节圆滚滚硬邦邦的臭烘烘的东西。一进办公室,许多人看得捂着鼻子往后退去,都一脸的厌恶,几个女人更是不停地说恶心死了。不过没有一个人离开,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看热闹。钱满仓一看到就开始反胃,心中升起逃跑的冲动,想到张茂春说只是做做样子,他又忍下了逃走的冲动。张茂春接过王为民手里的瓦片,把里面的东西冲着陆长青举了一下道:“你看好这可是真的,我现在就给他吃。”陆长青只感觉到一阵的恶心,说实在的,刚才因为钱满仓太可恨了,在气头上说出让他吃屎,此时觉得有点过分了。心中升起恻隐之心。不过想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去办公室商量,知道钱满仓肯定不会真的吃。、肯定有别的办法糊弄过去,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办法,他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两个人会怎么演。“好,大家都看着呢,开始吧!”张茂春转头对钱满仓道:“不好意思,认赌服输,不要怪我。”说着话就朝着钱满仓走过去。钱满仓立刻就往后退:“你别过来,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表现得很害怕,其实心中并不担心。张茂春冲旁边的王为民和周鸿程喊道:“你们两个也是证人,快点,拉住他,快上了帮忙。”两个人听到吩咐去拉钱满仓,不敢不听张茂春的,但也不想得罪钱满仓,只是象征性地拉住胳膊。钱满仓看着张茂春端着瓦片过来,知道不会真的让他吃,但他实在是受不了,开始用力挣扎。张茂春皱起眉头,这两人明显是在应付差事,这么磨磨唧唧的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也能理解王为民和周鸿程的想法,毕竟两个人不知道他与钱满仓商量好的计策,这种场合又不能明说。看到旁边围观的人,索性叫别人帮忙:“你们几个男的出来,把钱满仓摁在地上,快一点!”人群里有人心有顾虑悄然后退,有人不敢违背厂长的命令,立刻上去帮着王为民二人控制钱满仓。六七个人,七手八脚,拉胳膊的拉胳膊,抱腿的抱腿,几个呼吸就把钱满仓摁在地上。张茂春端着瓦片走了过去,钱满仓被仰躺着,看着那个撑着屎的瓦片慢慢地靠近自己,内心中升起恐惧,不由自主地大喊大叫:“别,张厂长,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以后打死我我也不打赌了。”张茂春没想到钱满仓搞得还挺逼真,心中满意,瓦片送到了钱满仓的嘴巴,趁别人不注意,对钱满仓眨了一下眼睛。钱满仓收到讯号,知道要开始了,立刻闭上嘴巴,他怕一不小心真的被喂进嘴里。陆长青把两个人的交流看在眼里,嘴角露出冷笑,他只是想给钱满仓一个教训,并不会真的做这么恶心的事。两个人这么装腔作势地演,以为能瞒过他,殊不知这种行为像个小丑一样可笑。其实真正的惩罚在后面,钱满仓用厂里的产品谋取私利,在场这么多人知道,几乎和全天下都知道没有什么区别。今天全厂两千多人上班,到下班就会闹得满厂皆知。康宁制药厂差一点倒闭,害得大家差一点丢掉工作,丢掉铁饭碗。现在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群情激愤之下,钱满仓必然付出代价。陆长青等的是那一刻,此时只是抱着膀子看热闹。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屏住呼吸,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以为钱满仓真的要吃屎,都想看到这稀奇的一幕。张茂春见钱满仓闭上嘴了,一反手,把瓦片上臭烘烘一根朝着钱满仓嘴边的侧脸扣了上去。但那黏糊糊臭烘烘地碰到钱满仓脸上的皮肤时候,他彻底受不了了,用上了全身力气挣扎。这么一动,脸上抹的一大片,看起来极为恶心。“啊~臭死我了,放开我,滚开,都松开我。”钱满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吼嚎叫,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那模样就像是被人抬上屠宰台的猪一样,在生命最后一刻,绝望不甘,却又挣脱不了束缚。张茂春见此,把瓦片扔在了一旁,回头问陆长青:“你看这可以了吧。”陆长青点点头:“算了,其实这么恶心的惩罚,让我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钱满仓,我就纳闷了,你脑子里都是什么?竟然想到吃屎的赌注。难道你是好这一口吗?”钱满仓此时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心中对陆长青恨得牙根痒痒:“姓陆的,你等着,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我钱满仓发誓……”钱满仓被人按着,胳膊腿都死死地贴着地面,不能动弹分毫,脸上抹的屎,臭烘烘的,不过却不耽误他嘴说话,嘶声竭力的大声咒骂。宣泄心中的怨恨。正在这时候,王学海进来了,他手里提白铁皮的垃圾簸箕,这是扫地后用来装垃圾的,里面盛满了屎尿,干的汤的,看起来有半洗脸盆那么多,一进来办公室骚臭熏天。他大踏步地朝着钱满仓走去。其他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怔住。钱满仓脸朝上嘴巴张得跟水瓢一样,正骂得起劲。哗~一簸箕屎尿从上倾倒下去。咳咳~啊~呸~咳咳咳咳~钱满仓被浇了一脸,灌了一嘴,呛得他不停地咳嗽,往外吐。那些控制他的人怕屎尿迸溅了衣服,轰然散开。钱满仓坐起来,不停的呕吐,呛的他眼泪鼻涕直流,头发脸上往下掉落污秽之物。滴滴哒哒~衣服全染脏了。张茂春看傻了眼,这……这是意外……不再计算之内。只能说是钱满仓倒霉。办公室的其他人一个个掩着口鼻,眼神尽是厌恶,几个女人看到这个画面,实在是承受不了,不停的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