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霞一愣,随后一巴掌扇了过去,口中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够这么跟我说话?”杜心尘捂着脸,眼神幽怨的盯着母亲,气呼呼的道:“如果他不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他要天天去市里,他说只要不翻案,他要一辈子天天去市里找领导。”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已经信了。陆长青这么执着翻案,一定是冤枉的。他生气是因为妈妈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情,这种事情说出去,很丢脸的,若是传出去,他以后无法面对同学朋友。张红霞心中害怕,见儿子还质问,更加来气:“你懂什么,回家去!大人的事情,你少管!以后你只管好好上你的学。”说完不理会儿子,转身往家走,心中乱成了一锅粥。杜心尘等母亲走出了十来米远,他才跟在后面往回走,他有意拉开距离不和母亲走一起。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张红霞停下脚步,等儿子到跟前才小声的叮嘱:“这个事情不要给你爸说,本来没有的事情,他心眼本来小,你一说他想不开。听见没有!”杜心尘听到不要给爸爸说,心中更加怀疑,同时也为父亲不平,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母亲的提议。陆长青回到家,发现童童噘着嘴不高兴,立刻弯腰抱起来:“童童,爸爸的小宝贝儿,怎么不高兴了?”童童搂着陆长青的脖子,气鼓鼓的道:“今天我跟她们玩踢毽子,她们说说我没毽子不带我玩。”竟然是因为一个毽子,陆长青立刻冲在厨房忙活的萧青竹道:“娃他妈,明天你给童童买个毽子吧。”萧青竹端着一盘菜出来,是油泼的白萝卜丝和红萝卜丝混合在一起。重重的往饭桌上一顿:“买什么毽子,你没有工作,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钱花完了咱们吃什么?”陆长青砸吧砸吧嘴,看了萧青竹一眼,见她眉头紧锁,明显有情绪。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抱着童童道:“咱听妈妈的,不买,咱要勤俭节约,等吃完饭,爸爸给你做一个。”童童掏出一个用布条代替羽毛的毽子:“妈妈给我做了,可是他们嫌我的毽子丑,还是不跟我玩。”陆长青拿起了看看,确实不太美观,看了萧青竹一眼,美目带煞,没敢吐槽,笑着哄童童:“明天爸爸给你找点鸡毛,保证给你整的漂亮的,你说行不行?”童童抱着陆长青的脸香了一口:“谢谢爸爸。”陆长青趁机查看了童童的耳朵,冻疮留下的血痂马上就要脱落了,小手红肿也下去了,比第一次见她好了许多。估计再过十来天就能完全好。就是人瘦了点,应该多吃点鱼,鸡蛋,肉,补一补。萧青竹又端上了几个馒头,三碗棒子面粥。陆长青抱着童童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皱起眉头:“孩子正长身体,应该吃点好的,白萝卜和红萝卜营养不够啊。”吧嗒~萧青竹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秀美微皱看着陆长青:“你没有工作,我没有工作,咱不省着吃以后咱?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不得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吗?”陆长青有意缓和气氛,笑着道:“小妞,你这记性我真怕过两天把我爷俩都忘记了。我不是一直给你说我有工作吗?”萧青竹更来气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你有工作,今天下午我在胡同口碰见绿林叔,他说这两天你一直在市里上访,要洗清冤屈。你有冤屈去去申诉我不反对,但你不能骗我,不能给我说你去康宁制药厂去当了领导。你当我是什么?”这……陆长青傻眼,只想着给张红霞制造舆论压力,没想到这茬。此时必须要说清楚,要不然误会就大了:“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我大致给你说一下吧。其实我是在康柠制药厂上班,算是个小领导吧,至于上访的事情,其实没有这回事,我就是那么一说,只是扩大一下舆论影响。”萧青竹怒视着陆长青:“你还骗我,你现在必须给我说一句实话。送你回来的车是怎么回事?”陆长青心里叫苦,这个车的事情更难解释,索性把问题全部推给康柠制药厂:“我在康柠制药厂当领导,回来的时候,司机闲着无事,就让他送我回来。”萧青竹柳眉上扬:“你以为我会信吗?康柠制药厂上班,难道还要车接车送吗?厂长也没有这待遇啊!”陆长青傻眼了,这怎么解释?说不清啊。如果说跟康柠制药厂合作的事情,估计她能让自己去自首,因为这个谋划的骗局更大。萧青竹见陆长青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更加生气:“明明你就是去上访,被人家送了回来,你还非要编一个在康柠制药厂当领导的说辞。可笑不可笑。我是你老婆,这是家里,用得着这么欺骗吗?”误会越来越深了。陆长青觉的彻底说不清了,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可能在外面说的话有真有假,但是跟你没有必要说谎啊。我真的在康柠制药厂当领导。”萧青竹脸色冷若冰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骗我。你怎么可能当领导,不要说领导,哪怕你在厂里有份稳定工作,我都谢天谢地了。咱没有本事当领导,不要成天妄想行不行?”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叩门声。咚咚咚~萧青竹美眸瞪了陆长青,语含怒气:“等一会儿你必须要给我说清楚。”说完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但看到门口的三个人的时候,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竟然是陆长发一家三口。他们怎么会来,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吗?过年都没有来走亲戚,现在大晚上的他们一家竟然来了。大嫂李晓娟双手都提着礼物,大哥陆长发提着鸡蛋,陆斌竟然也来了。李晓娟脸色通红,这次她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与陆长青已经闹翻脸,过年的时候对陆长青极尽嘲讽,言语攻击。现在却提着礼物上门。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