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确实想放松下,时间不长就灌了几瓶啤酒,所以厕所也就去得比较快。没想到,这竟然还帮了个大忙。从厕所出来的他,在洗手池搓了把脸,刚要进入大厅,突然看到头缠纱布的邹骁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簇拥着十几个人,各个两眼四望,搜索着大厅。
邹骁怎么找到了这里?张本民琢磨着,是最近他盯昌婉婷盯得比较紧,还是自己被他盯上了?
没工夫琢磨原因,避开眼前的祸患最要紧。张本民琢磨着,正面冲突肯定不行,地方拥挤,跳腾不开,以寡敌众肯定要吃大亏,况且还有昌婉婷在。于是,他后退两步,躲进一个廊道,右手边恰好是出菜间,赶紧闪身进去,问传菜的女服务员有没有后门。
女服务员看得出张本民脸上紧张的表情,知道他碰到了麻烦,连忙指向后台的一扇小门,说那里通往厨房,厨房里有后门。
张本民说了声谢谢,急忙向小门走去,没几步又折了回来,请那女服务员帮个忙,告诉十一号桌的昌婉婷,说有点意外情况,让她自个吃,然后自己回校。
说完,再三感谢后,张本民便往厨房走去。不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他来到厨房时,一个模样挺机灵的小伙子直朝他使眼色。
处于危境中的张本民警惕性特别高,一下就知道事情不妙,难道邹骁事先安排好了,有人堵住后门?
张本民悄悄问那小伙子,后门是不是有人把守。小伙子点点头,说有几个人,他没看清,也不敢多看,大概三四个人。
稍一寻思,张本民觉得还不算太糟糕,搞个突击应该没问题。他扫视了下,抓起旁边灶台上的一把大炒勺,有半米多长,然后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给那小伙,说这把勺子他买了。
小伙子也不客气,接了钱后又把白色工作服脱给张本民,说穿上这个出去的时候不起眼。张本民赶忙套上,简单拧了两个扣子,又弯腰提起个盛放垃圾的塑料桶,向后门走去。
守后门的一共三个人,最靠门边的一个见有人出来,伸手拦住。张本民说倒垃圾的,桶都满了。那人不同意,说倒垃圾也不行,等行动结束的。
行动?搞这等下三滥的事,还好意思说出口是行动?张本民一声冷笑,扬起炒勺,猛地击打在那人的脑门上。
那人晃了几下,瘫倒在地。
另外两人完全没料到事情变化会这样快,等张本民擦身而过之后才回过神来,一个挥舞着砍刀,一个抡起钢管,嗷嗷地追了上去。
拿砍刀的最凶,跟得最紧,做好了猛砍的准备。张本民不想开打,甩开他们不是难事,疾跑一阵就行,但又怕那两人穷追无望时在背后扔家伙。背后不长眼呐,如果被砍刀和钢管打中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就成了血淋淋的靶子。
还是把他们快速放倒,那最稳妥。
恰好旁边一个小巷,张本民故意放慢速度,拐了进去,来到一盏路灯下,突然加速猛跑几步,一脚蹬在墙上,然后扭转身体高高跃起,从三米多的高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勺往拿砍刀的家伙头上猛打。
拿砍刀的家伙可没想到,眼前的人突然间怎么跟飞起来一样?当即一愣,下意识地要举刀迎刺,可是胳膊还没完全抬起来,头上就重重挨了一下,顿时失去了知觉,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情急之下,张本民用的力道可不小,炒勺竟然应声而断。
就在落地的瞬间,张本民拣起了地上的砍刀,不过他没急着起身,怕拿钢管的人直扑过来撞他个脚下不稳,所以只是原地半蹲着。
路灯下,拿钢管的人一动不动,两手垂着站在那里。张本民这才慢慢站起,琢磨着这人应该是个行家,毕竟他并不急于动手,似是要以静制动。
果然,那人陡然发出“啊”地一声,身形一动。张本民赶忙后挪一小步,微侧身子,以便寻找他进攻的破绽。
可谁知,紧接着“当啷”的一声传来,那人竟扔下钢管,转身逃了。
张本民来不及发笑,跟着向外跑去,他怕这巷子是个死胡同,万一邹骁一伙要是赶过来,被堵在里面可不太容易脱身。
出了巷子口,没什么动静,看来邹骁没有带人追过来。张本民立刻拐上人行道,借着透过树叶的斑驳路灯光,迅速离去。
不一会,张本民就绕到了火锅店对面路旁的阴影处,他要确定昌婉婷的行踪安危,因为担心恼羞成怒的邹骁会对她动手。
很快,就见昌婉婷匆匆慌慌地出了店门,邹骁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放肆地大笑起来。不过,邹骁并没有紧追不放,到了门口就折回头去。隔着玻璃橱窗,张本民望见他在桌边坐了下来,像是要大吃一场,看来,他还并不知道安排在后门的人已经失手。
“师姐,快点!”看到已经走到路中央的昌婉婷,张本民赶紧压着嗓子对她喊道。
昌婉婷一惊,赶忙跑过来,“你,你还没走?”
“嗨”张本民不想让气氛太紧张,便打趣道:“怎么能走呢?我就不信了,请师姐吃个火锅就这么难,走,换个地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