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反应,是听到了一个很细微的声音:“你照顾好了我师父,他老人家要是出什么事儿,我饶不了你。”
乌鸡?
“就你屁话多。”
程星河。
“哎呀,你们别说了,快走吧……”
这声音一开始没听出来,哦,太极堂的老头儿。
我们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一个车上,两侧车窗都是流泻过去的景色,麦田是黄的,天色是蓝的。
而且,意外的,胳膊竟然不疼了——只是还是毫无感觉。
“哥,你醒啦?”哑巴兰的声音兴奋的响了起来:“乌鸡那好东西真多!”
程星河跟一只耳似得,一只耳朵包着很厚的纱布,正在开车:“我就知道七星命大——都说前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他没那么早死。”
我想骂他,可没力气,喘了口气,才从浑身是血道子的哑巴兰那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我们被姓韩的抓住,要往天师府的总部送,乌鸡知道我被送到了总部一定是没好果子吃的——等着我的,只有活埋,于是自告奋勇要押送我,顺带给我拿了止疼的灵药。
接着他就找了太极堂老头儿想辙,在一个比较乱的位置制造了个车祸,把我们仨给放出来了。
这样的话,乌鸡也是要负责任的。
程星河这才说道:“看那小子娘炮,还挺够意思。”
哑巴兰则认真的说道:“那还是因为我哥有人格魅力。”
我心说乌鸡这个人情可还大发了,接着我就反应过来了:“咱们现在去哪儿?”
程星河嗓子梗了梗:“那什么,天师府早就撒下天罗地网了,你现在是通缉犯待遇,上医院一定会被立刻抓住,所以嘛,我带着你找老罗去。”
罗教授……
不长时间,车开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原来罗教授这一阵在这个小镇上义务行医——自从上次八尾猫那事儿之后,他就更动了悬壶济世的念头,他觉得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多做好事才能回报老天。
正好这地方很闭塞,算是与世隔绝,上这里正好也能避避风头。
找到了罗教授给的地址,他们俩就把我给架进去了。
罗教授赶了过来,一看我这个胳膊,脸色一沉,磨刀霍霍,接着就要给我上麻醉截肢。
我立马说道:“我不想截肢,你再给我想想办法?”
罗教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那不行,你要是不想死,截肢是唯一的希望。”
接着他声音柔和了下来:“我知道你害怕,人活着,一切还有希望……”
“不行。”我抓住了罗教授:“死了也可以,我绝对不截肢!”
我不想让潇湘回去。
程星河已经不耐烦了,说道:“老罗你只管动手,我负责把他打晕。”
“你截了,我就自杀。”
罗教授为难了起来,这才说道:“其实,不截肢,确实还有一个法子。”
我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法子?”
罗教授答道:“鬼医。”
鬼医……这两个字,我听见几次了,高老师提过,罗教授提过,甚至胡孤山的翠花也提过,甚至阿满——阿满只说了一个“鬼”字,难道也是鬼医的意思?
程星河连忙就问道:“那鬼医在哪儿?”
罗教授叹了口气:“难就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