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只是想让他停手,不然歪嘴儿肯定就给打死了……”
豹爷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崔大正一声怒吼:“兄弟们,将这伙人给我拿下!”
值营的几个士兵一招手,又过来了十来个士兵,大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豹爷等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这位军爷,我们可是‘天顺赌坊’的人。你可知道‘天顺赌坊’是谁的产业,抓了我们,到时候事情可就闹大了!”豹爷半威胁半解释地喊着。
“我管你是‘天顺赌坊’还是‘地顺赌坊’,伤了我大哥,就要付出点代价!”
豹爷见这帮当兵的没停手,只得继续吼道:“我们‘天顺赌坊’背后,可是宫里的大公公,真要是杀了我们,你们就麻烦大了!”
经过多年的历练,又在钟南身边耳濡目染,在加上有了家室的牵绊,崔大正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老粗了。听得对方搬出了宫里的太监,他招手让士兵停下了脚步。
“宫里的公公?”崔大正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略加思索过后,对一帮士兵吩咐道:“将这伙人先押回大营,未经我的许可,谁都不能给他们松绑。知道了吗?”
“是!”众人齐声回答。
豹爷原以为对方听了他的话之后,会放了他们;再不济也会松了绑,以礼相待,哪知对方仍然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
这样一来,豹爷就有些担心了——对方既然不怕宫里的太监,那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们是一群愣头青,不知道太监们的滔天厉害;要么就是对方有恃无恐,后台比天大,或者说背后的人至少是不惧大太监之辈。仔细想来,搞不好,后面一种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豹爷心道:这下多半要栽。因为不管是上面的哪一种情况,对方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尽管忐忑不安,尽管极不情愿,豹爷等九人,还是被“新军营”的士兵们,给推搡着押到了一座营帐里。
“各位军爷,你们二当家的是什么来头啊,连宫里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豹爷舔着脸问到。
别看豹爷只是个打手头头儿,却有着不小的生存智慧,他从无数次的实践当中,才总结出来一个理论:千万不能去招惹那些惹不起的人。
所以,豹爷才想打探清楚情况,免得到时候真的踢到了钢板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领头的士兵叫做石长天,大家都爱叫他的小名“石头”,是“新军营”的一个小什长,更是最初就待在“钟家军”的老兵。他撇了豹爷两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豹爷还想再问,石头不耐烦地说道:“问什么问,有你知道的时候!”
说完之后,石头指挥着四个士兵留了下来,作为看守;再安排了两个士兵,守在了营帐门口。
“你们几个,好生看着这几个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给他们松绑,更不能放了人。”石头下着命令。
“什长,连荆将军都不可以吗?”一个大头兵问道。
石头拍了一下那个士兵的头,再往上指了指,“你傻呀,崔将军和陈将军是拜把子兄弟,他们和上面的关系,你们难道没听说过?”
“这伙人胆敢砍陈将军,你觉得崔将军会饶得了他们吗?”
听了石头的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刚才问话的那个大头兵,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我差点忘了,陈将军可是钟……”
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石头立马上前捂住了那个大头兵的嘴,“你没长脑子啊!怎么随便把大人的名讳说出来,差点酿成大错!”
大头兵吐了吐舌头,“什长,我不是一下子忘了嘛!”
原来,在“新军营”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大家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提及钟南和军营以及军营里几位将军的关系。这是荆天楚、崔大正和陈克朋一致决定的,为的就是不给钟南添麻烦,以免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借着“新军营”的事情来打击尚书大人。
“你以后嘴巴严实点!”崔大正丢下一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营帐,只剩下一众大头兵在那里窃窃私语。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后,崔大正赶紧去看望了陈克朋。
此时,早已经有军医,给陈克朋做了细致的检查和包扎,只是结果却多少有些遗憾:由于豹爷那一刀砍伤了手筋,之后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加上失血较多,陈克朋的左手,极有可能会废掉。
听到这个结果,崔大正伤心之余,难免气愤不已,要不是想到不能给钟南惹事,他真想把豹爷几人给一刀宰了。
来来回回踱了一阵步,崔大正才按下胸中的怒火。他召来几个士兵,让他们去好好调查一下“天顺赌坊”。不管怎么样,陈克朋的事情,他都不打算轻易了结,即使是之后被钟南埋怨,甚至是被惩罚,他也要帮自家大哥,出了那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