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不过整张脸。
牛世林心里暗笑,故意没转头去看林玲,其实心里早就笑到内伤。
心想,这姑娘其实还挺倔一个人。
甚至,倔得有些可爱了。
三番四次的“仰卧起坐”之后,林玲终于不睡了,可怜巴巴地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看着车里的一团黑。
牛世林于心不忍,将野战丝巾脱下,又递给林玲:“拿去用吧,我不会笑话你,相比起蚊子来,臭味更能接受对吧?”
林玲没伸手去接。
那张丝巾抓在牛世林的手里,举在两人中间。
僵持了好一阵。
牛世林打破了沉默,他指指车头方向的司机,说:“跟你说吧,你用我的还好,用司机小张的更臭,拿小子从入伍到现在我估计就没洗过几回他的丝巾。”
林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噗嗤地笑了,一把扯过牛世林的野战丝巾,套在脖子上,蒙住脸,倒头又睡。
夜,静悄悄的。
前进联络点周围只有虫鸣。
每个小时一次的定时通话还在继续。
一切都死寂一般。
1营消失了。
庄严根据1营可能存在的所有地方,派出了八个侦察小组,撒网一样。
只要1营还在这一带,只要他们稍有活动,马上会被发现。
可为什么都大半夜了,还没动静?
牛世林起手,看了看夜光表的指针,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半了。
他打了个哈欠,心里暗暗咒骂着。
狗日的1营,这回真能沉住气。
……
二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坡上,穿着吉利服的庄严和两个士兵趴在那里已经足足好几个小时了。
数字侦察仪已经架设起来,三人轮流值班,轮流观察。
不过,一直没有动静。
庄严翻过身,仰面朝天,看着点点繁星。
大草原上的天空洁净通透,万里夜空一尘不染,银河肉眼可见,漂亮极了。
“营长,我去放水。”有个兵低声向他报告。
“去吧,小心点,别让蛇咬蛋蛋了。”庄严叮嘱道。
兵说:“行,营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