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笑了。”萧泽回着。
在他和程双双第一次相遇的那段时间里,萧泽确还是不会笑的。
任谁经历过萧泽的遭遇,落魄的像个逃难的乞丐,还能笑得出来?可现在有魇紫凝相陪,心灵得到救赎,自然心情也不一样了。
萧泽揶揄着:“怎么赚了钱,还舍不得住客栈呢?这么节省呢。”
萧泽知道他们的酬金有五百两,一眼看去,他们连板车都没了,东西自然是交付出去了。
听萧泽这样说,福伯和家丁们都显得闷闷不乐,似是有苦难言。
程双双也安静了下来,低头踢着地面杂草,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其实,还没拿到钱。”
“嗯?”萧泽眉头一动,“怎么呢,同我说说。”
萧泽拉着魇紫凝在他们边上坐下,听程双双巍巍诉来。
程双双他们比萧泽要早几天进城,城市繁华,可是消费昂贵,程双双虽然喜欢,但不敢多待。他们当天就找去商人那里,城里一处叫“金达商会”的所在。
程双双他们还没资格见到商会老板,他们送去的手工织锦被管家收下了,但是没给钱。说是要到年底商会统一结算的时候,才能下拨银款,让他们年底再来。
程双双他们家和郡城这边不是没做过生意,哪有这种年底结钱的先例?
可是管家说他们商会都是这样,以他们这样大的商会,所有银钱都要由账房审核的,他们生意遍天下,要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生意都赶着来结算,那得多麻烦?
程双双说:“可是不管你们什么时候结算,不都是要算的?全堆在年底,算的过来吗?”
管家一时被她问住了,竟不知怎样回答。最后他恼羞成怒,大骂了他们一顿,扣了他们的东西,派人将他们轰出来了。
程双双家为了这笔生意,全家的巧工可花了不少时间呢,加上他们送货耗用的时间,成本不小。
要是拿不回钱,对于本就不富裕的小作坊,无疑是雪上加霜。
连小姐都徒步赶路、吃剩菜、露宿街头,这个家的情况有多拮据可想而知。
他们屡次上门被拦,只通知让年底再来。程双双他们进不去,没挨打就不错了。
去了官府,官老爷说金达商会家大业大,怎么会少你那点钱?商会有商会的规矩,既然同他们做生意,就得遵从别人的规矩。就把他们打发了。
在城里吃喝很快就把带的盘缠花光了,他们就没带几个钱,只能躲在墙角,好在天气不冷,有个歇脚的地方就够了。现在留也不是,回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萧泽义愤填膺,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心里已经将这事揽下了。问道:“那你们在这烤什么吃呢?”
程双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生着火玩,啥也没得烤,一天没吃饭了~”
“我带你们去吃饭。”
程双双还有坐在地上的一众家丁都睁大了眼睛,“去哪吃?”
原本萧泽自己也在为吃饭的事发愁,现在,他找到吃饭地了。
“金达商会怎么走?我有大生意要和他们做。放心,跟着我,去那里肯定会有饭吃。还记得路吗?”
家丁们抢道:“记得记得,我们带路。”
他们没有离得太远,相隔几条正街,要不了多久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