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审问神只本人,侏苔与江殁还针对左卫神国内部的贵族,积极进行了一系列的审讯与调查,最终花费了一天时间,整理出了一份详细资料,侏苔用汉语誊写后,递交到了林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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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在三十六属的府邸,林悔端坐大堂,仔细阅读资料上的一行一字。侏苔与江殁则分站在林悔面前两侧,江殁一脸恭敬,躬身汇报:“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这份资料的前半段,记录的皆是受审之人的原话,也就是您所说的口供。”
“后半段,除了侏苔元老写的总结,还有一些属下子民通过在左卫神国的亲身调查,写的三份汇报,我觉得写的有理,便麻烦侏苔元老同样用汉语誊写,一起交给了您。”
听着江殁的汇报,林悔轻轻点头。看完口供之后,他直接略过侏苔的总结,继续仔细阅读江殁神国子民的三份汇报,同时拿这三份汇报与一手口供进行对比阅读。如此看了很久,直至太阳快要落下,林悔才是醒过神来,站起身,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冢州每隔几十年,必经一次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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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默默等待的江殁二人,迟疑稍许,不禁好奇问:“神主,您是……看出什么了吗?”
“没什么。”
林悔答非所问,脑海中思绪不停。他在客厅中来回踱步,随着思路慢慢滤清,心中的一些问题迎刃而解,脸上浮现出释然之色。
根据这份资料,他几乎能够完整的复刻出左卫神国的发展历史,从而一窥冢州的战争周期率。对于仍未完全弄清神只世界某些规律的林悔来说,这无疑是弥足珍贵的重要情报。
从这份资料来看,左卫神国是一个拥有一千三百余年历史的老牌神国,换算在神只世界,那即是说捩狼族的左长老成神已有四十二年。
四十二年,对于寿命接近无限的『神灵』来说,确实称不上多久。
但这里是冢州,元素接近于无的冢州,在这个战乱频发之地,四十二年足以让一尊神只,一座神国天翻地覆。
这一千三百年间,单单是在左卫神国内部,便爆发了三场波及整座神国的大战,即便左长老有心干预,依旧发生了两次王朝更迭。第一次与绝大多数冢州神国一样,是新兴超凡力量与血脉力量的斗争,最终以魔士为代表的超凡力量获胜,建立了新王朝,但除了少数坚持使用血脉力量的保守派遭到清洗,贵族阶层并未发生洗牌性质的更迭。
第二次大战严格来说是第一次大战的延续,是掀起第一次大战的超凡力量集团内部矛盾的外溢,其后果是直接导致了神国变革,使左卫神国从原始的贵族世袭制转变为了军功制,开始如同其他冢州神国,逐步复刻神圣教廷的制度,直至最后,无论是超凡者还是凡人,都只能依靠军功才能完成阶层的跃迁。
短期来看,这确实是好事,毕竟有阶层跃迁的通道总归好过没有,左卫神国在变革初期也确实爆发了更强的战斗力,无论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可是时间推移,一批变革初期的中低层军官,逐渐成长为了军功阶层,它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军功,为了不被新贵挤下去,开始为了战功明争暗斗,进而演变为了结党营私、收受贿赂,间接压榨着底层平民。
发展到这一步,距离变革也不过才过二百来年,已然明显显露出了各种矛盾,但由于这时的捩狼族正值上升期,对外胜利不断,加之通过战争掠夺来了很多异族奴隶,本族的底层平民并非真的底层,故而这一切都没有引起重视,反而从上到下都觉得自己的神国欣欣向荣。
但是到了左卫神国三十年,即变革发生的五百六十年,捩狼族对外遭遇了一场转折性的大败,左卫神国作为参与这场战争的三座主力神国之一,不仅战死了近三千万本族雄性,神国本土更是惨遭掠夺,就连本国的异族奴隶也趁火打劫。就此,左卫神国一蹶不振,各种矛盾在战后集中爆发,从此在腐朽崩溃的路上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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