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因为父亲而收获幸福,可是这幸福从来都不属于霍普·普拉克。
或许有那么一点,有那么一点亲情的温暖,可是更多的,还是求而不得的怨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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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爆炸使染料池周边地砖开裂,从池水中冲出两个虚弱无力的人影。
伍德起身要拿住白铜棍棒敲裂这不孝子的脑袋,却发现手臂在水下执行爆破操作时反折断裂,棍棒也抓不住拿不稳脱手落地。
弗雷特瘫在净水池一侧,眼睛叫鲜红的染料弄瞎了,两臂撑住湿滑地板,通过灵能感应锁定父亲的一瞬间,他便开始念咒施法——要以诅咒来对付这不畏痛苦和死亡的灵能者。
下一秒他下巴受挫,叫伍德一脚蹬上面门。
想要以[SexBomb·性感炸弹]锁定弗雷特的脑袋,伍德就必须用肉掌触碰到魔鬼的头颅,他与这力大无穷的鬼怪扭打在一起,两眼被染料浸透,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不断挣扎着。
而弗雷特也没有束手就擒,这副健壮的肉躯拥有一颗过于瘦小的脑袋,他不断使用[Helpinghand·一臂之力]的力量来削减父亲的射程,压缩伍德的手臂,调转这致命起爆开关的方位。
两人的灵能都受到射程限制,需要完整的手性来发动,伍德的左臂在万灵药的影响下,伤处渐渐长出完整的结节肿块,在它完全反折自愈不听使唤之前,经验丰富的魔术院教授再次翻滚离开魔鬼身边,要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来调整肉身状态。
弗雷特的嘴一旦恢复自由,他又要开始念咒,寄希望于珀灰蝶的力量来杀死对手。可是两人分开以后,他就难以锁定伍德·普拉克的位置。
血红的染料使他两眼失明,无法看清工坊染色区的具体事物,四周都是染色汤池和晾布长杆,伍德·普拉克的灵压却越来越微弱——
——这是一种停止灵能反应,消除魂威波动来隐藏气息,恢复常人常态的方法,可以使灵能者躲过狱界生物的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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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来了?父亲?为什么?你在害怕吗?”
弗雷特停止念咒,他开口说起人话,同时检查着身体各处受到的损伤。
“害怕我用魔鬼的绝技来对付你?你承认我的强大了?”
“哼哼。。。呵呵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他身体一侧右肩胛骨到腰脊的肉翅已经完全炸断,胸脊产生了侧弯,肋骨断了七根,两条腿是刚长出来的,根本就保持不了身体平衡——这也是为什么伍德·普拉克能以智人的肉身素质来压制魔鬼的原因。
弗雷特半瘫在染料池旁,倚着布坊亭子的立柱,慢慢爬起来。
他从两百多米的高空跌进浅滩,摔得骨碎肉裂,几乎把内脏都摔出体外,他没有时间调整这副受创的身躯,靠着超自然的愈合能力,立刻对伍德展开追杀,这种恨意驱使着他,控制着他,不顾一切的追逐着父亲。
他拥有魔鬼视觉,能探查空气中的灵素灵子流向——
——如果伍德·普拉克再次运转魂威,使用[Sex·Bomb·性感炸弹]的力量,哪怕这对肉眼看不见任何光,也能通过灵素锁定父亲的位置。
万灵药只能帮助勇者拥有和怪物同一等级再生自愈的生命力——它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伍德手上还有四针万灵药,每一针都算满血复活的机会,每一针都是[SexBomb·性感炸弹]执行零距离爆破的基础条件。
他一动也不动,就站在红色染料池和布坊晾晒区的狭窄夹道中间,选了一个迎风位,这里能够避开海风,避免身上的气味和信息素落入魔鬼的鼻子里。
他的状态同样糟糕,棍棒还留在弗雷特·凯撒脚边,眼睛在浸入染料泡池时完全失明,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凭借强大的记忆力来判断方位适应地形。
对于咒术师来说,分出胜负可能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或许魔术院的施法者,这些擅长诵经念咒摆弄灵媒的灵能者还会大张旗鼓开坛做法,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施放各种各样的灵能技艺,能够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斗上几十个回合。
但是对于天赋施法者,对于伍德·普拉克和弗雷特这头魔鬼来说,他们终其一生都在研究自己的魂威,围绕着这份天赋作各种各样的施法练习,是魔术院无法复制,无法学习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