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总账?算什么总账?一句话开除觉得广元的亲外甥!动动嘴皮子,又开除了销售科的科长!竟然还要跟人家算账,莫不是连杜厂长也开除吧!武战国看着陆长青,觉得眼前这个人太牛逼了,做的事情往往出人预料。采购科的科长吴鹏,见到人家点头和哈腰,被人家骂的跟孙子一样。陆长青一句话翻手为云,再说一句话,覆手为雨。简直不要太爽!不过他现在还是想不通:“咱们不采购了吗?找谁算总账?”陆长青觉得还是说一下的好,省的一个厂长什么都不知道:“断了咱们的货源,这件事情不可能善罢甘休。总要有人负责的。”武战国没想到陆长青说的是这事,二钢厂已经恢复了供货,他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揭过。提起这件事,他觉得不只是杜广元的问题:“这件事情,皮特是主使,杜广元是实施者,两个人都有问题。”陆长青点点头看,认可这种说法:“两个人都有问题。我都不会放过。皮特做初一我做十五,这回轮到永固五金厂被断供了。但杜广元我也饶不了他,走,咱们去仓库提货。”武战国听得心潮澎湃,想到永固五金厂被断供原料,只感觉热血沸腾。他最恨的就是皮特,被人家压价收购,还忍受皮特在厂里嘲笑讽刺。他一直压着一口气,终于报复回去了。不过对于报复杜广元,他虽然也想做,但是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不知道陆长青究竟要怎样做。吴鹏不知道听到要去提货,有些讶异:“陆总,没有去财务室交款,到仓库人家也不给发货啊!”陆长青意味深长的笑笑:“不给钱就不发货吗?你只管跟着我去提货就是了。”吴鹏虽然搞不清楚老板要做什么,但也不再多问,只想跟着看看到底是怎么提货的。二钢厂的仓库在厂区右侧门跟前,仓库占地广,库房也比一般的房子高。全是四米高的房子,房梁是三角铁焊接而成。库房里一堆堆的钢锭,还有一排排的钢胚,一辆叉车穿梭其中。还有几个人推着人力的叉车正在在忙活。刘大成是仓库的库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账本,对着叉车吼道:“谁让你给他们装车了?我告诉你,不管是谁,只要我没有让你你装车。决不能把一个钢锭拉出库房!”司机连连点头:“知道了,我这就把装车上的钢锭叉下来。”司机开着叉车到一辆卡车跟前,叉起车里唯一的钢锭。一个操持着青湖方言的男人站在车旁边,急得直跺脚:“师傅,你别卸下去啊。我都等了六个多小时了,好不容易给我装车上,怎么又卸下来了?叉车司机无奈的道:“老张啊,你跟库管说去,有事你找他,我只是开叉车的。”老张走到库管跟前说情:“刘大哥,该给我装车了,我离家远,再耽搁两个小时,明天就无法回到厂里了。”刘大成冷哼一声:“你没法到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工作用不着你叽叽歪歪!”老张叹了一口气,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正在这个时候,陆长青领着武战国,张放,吴鹏,一起走了过来。刘大成见又来人了,冲着陆长青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看不见那边写着库房重地闲人免进吗!”陆长青觉得他说话语气太冲,没好气的道:“你哪只眼看见我是闲人了?”额~刘大成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跟他唱反调:“你什么意思?谁让你进来的?”陆长青掏出一张票:“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若不是过来拉货,狗才愿意待在这里!”刘大成听得眼皮直跳:“你怎么骂人?”陆长青一挑眉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骂人了?”刘大成没好气的道:“你说若不是提货,狗才愿意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来提货的,只有我和叉车司机不是提货的。你还敢说没骂我?”陆长青没有回答,不屑的道:“既然知道我们是来提货的,你还说什么闲人免进。你这不是故意找事吗?你找事,我不骂你骂谁?”刘大成气得想打人:“你还骂我,好!好得很!你会后悔的!”陆长青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拿出提货单:“提货,现在就提。”刘大成想冷笑,想提货?等着吧!心中是这么想的,伸手接过陆长青手里的提货单。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会在提货单上找麻烦,就算阻挡不了提货,但也要在提货时间上做点文章。当视线落在提货单上的时候,他愣住了。一千二百吨的钢锭?从他当库管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提货单。一千二百万吨,将近半个月的产量啊!顿时忘记了找事的事情,伸手道:“财务收据给我看一下。”收据?陆长青摇摇头:“什么收据?没有收据!”没有收据?刘大成眼中冷芒闪烁,看了陆长青几人一眼,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没有收款票据,不管是谁来了,都不可能提货。更何况他现在怀疑眼前几人是来骗货物的,要不然不可能没有财务开具的收据,这个事情必须报警。心里打定了主意,嘴上继续应付:“你没有收据,提货是不可能提货的!”陆长青一把抓住了刘大成的衣服领子:“我买的钢材,你凭什么不让我提?”刘大成冷哼一声:“我管谁买的,没有财务收据一律不能提货!怎么?你想打我?”陆长青抓住衣领,向上提起:“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吗?我怀疑你故意没事找事。”刘大成有些着急,必须抽出空闲报警,不能继续这么纠缠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我给你货行了吧,你先松手。”陆长青松开手:“行,你最好别耍花招!”刘大成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就给你提货。”说完转身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走出了二十多米远,转身去办公室打电话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