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按在胸口,脸色苍白。
莫非这便是奴印的作用?
凤琰靠坐在树干上,右手捂着受伤的左肩,微微蹙眉,华丽的锦衣破损严重,殷红的血染红了半边身,若再不包扎伤口,恐怕会失血过多而亡。
其他受伤的孩子,互相帮忙着处理伤口,年纪小的,痛得嗷嗷叫。
覃明坐在距离凤琰三米远的石头上,一脸纠结,犹豫不决。
凤琰一言不发,丹凤眼轻轻地瞟向覃明,覃明被他看得心中一慌,别过脸,视而不见。看花,看草,看树,看天空,就是不看那少年。然而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戳在他身上,令他心中烦躁,无法忽视,如坐针毡。
“覃明,你不去帮凤大哥包扎伤口么?”林凛走到覃明身边,低声问他。
“我……”覃明皱眉,一脸为难。
“你之前一直昏睡,凤大哥背你走了两个时辰,遇上巨狼,他第一个保护你。若不是为护你,以他的身手,岂会被巨狼咬伤?”林凛道。
覃明一怔,不懂这少年为什么跟他说这些话。
“你既认他为主,便需有始有终。”林凛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覃明骇然,盯着他的背影。
这个叫林凛的少年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其父是武林盟主,他绝非普通的稚子,敢带人去危险的林子里打猎,说明他身手不凡。刚才寥寥数语,分明已看穿他。
不知他看穿了多少,覃明忐忑不安。
然而,他不能干坐下去,林凛已起怀疑了,绝不能让其他孩子也看出端倪。
那道灼热的视线至始至终地落在他身上,不曾移开,覃明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
先把印记的事放一边,暂时解决眼下的问题,待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与他沟通一下。
凤琰神情淡定,脸上虽无血色,却并不虚弱。覃明蹲下身,盯着他的肩膀,鲜红的血仍在外渗,伤口狰狞,怕是伤到动脉了。他一惊,伤到动脉非同小可,再不止血,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了。
心里突然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覃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凤琰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无礼的动作。覃明一怔,看向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痛得皱眉。
我去!
要不要这样用力?
“轻……轻点。”覃明轻呼。“我……我只想帮你看看伤口,你穿着衣服不方便检查。血流太多了,需要尽快包扎。”
凤琰的黑眸紧紧地盯视覃明,呼吸轻细,覃明被他看得惴惴不安,飘忽的眼睛不再闪躲,大胆地直视他。一对上那双如深潭般的丹凤眼,便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仿佛看到了许多星光,如银河般璀璨。
凤琰松开他的手腕,覃明舒展眉头,吁了口气。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动了动手腕,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凤琰的衣服,将他的外衣剥开,露出肩膀,凤琰拧了下眉,覃明动作一顿,看到他紧绷的俊脸,不禁道:“忍忍,一会就好。”
他安抚地冲他一笑,小孩稚嫩的脸蛋儿,笑起来即阳光又灿烂。
凤琰璀璨如星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笑容,没有任何回应。
覃明尴尬地收了笑容,继续手上的动作。
皇族少年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剥开,丝质的衣物堆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身材,左肩那一排深深的狼牙印,赫然入目。覃明担忧,如此深的伤口,没有消炎药,没有消毒水,没有绷带,怎么治疗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