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又传出了陛下病得蹊跷,怕是被有心人暗中算计之故。而这个有心人,明里暗里便指向了‘受益者’——太子。
宫里的周皇后突然降下凤旨,将瑞贵妃禁足宫中。太子因为维护生母,言语间冲撞了周皇后,顿时,朝野之上便又传出太子不敬嫡母的话来。
紧接着,朝中陆陆续续多了些对太子不满的声音,与此同时,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但支持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沈昕颜虽然紧闭府门,但也着人留意着宫中之事,瑞贵妃与太子面临的危机很快她也知道了。
她眉间忧色渐浓。
反应如此迅速,流言扩散如此之快,若说背后没有有心人推动,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借机取太子之位而代之,还是别有目的?
“娘,贵妃娘娘如今宫里情况不妙,我想进宫瞧瞧她。”这些事自然也瞒不过魏盈芷。
沈昕颜摇摇头:“贵妃娘娘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安心养胎吧!”
瑞贵妃连她都不肯见,又怎肯让怀有身孕的魏盈芷进宫去!
魏盈芷也明白这一点,轻咬着唇瓣,片刻,突然道:“周皇后重又得势,你说什么人最为得意?”
“自然是周府嫡系。”沈昕颜回答。
略顿,她又摇摇头:“当年周府嫡系对皇后娘娘见死不救,这些年来也是不闻不问,只怕早就寒了皇后娘娘的心,皇后娘娘未必肯再捧着他们,给他们荣耀。”
相反的是,庶出的周懋却因为替周皇后求情而被牵连丢了好官位,再者,周懋可是比周府其他房扶不起的阿斗们能干多了。
母女二人正低声讨论着,紫烟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进来:“夫、夫人,大事不好了!”
“有事慢慢说,不必着急!”沈昕颜呼吸一窒,忙道。
“夫人,外头都传遍了,抵御戎狄的大军失利,接连败退,都说是国公爷与戎狄人内外勾结,才使慕容将军的退敌之策回回落空!”
“荒唐,简直太荒唐!魏氏男儿一心为国,怎会做出这出通敌叛国之事来!”大长公主不知什么时候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她这番话,顿时便气得浑身颤抖。
沈昕颜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连忙上前劝道:“母亲不必动怒,所谓清者自清,陛下与太子也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咱们切莫自乱阵脚,白给他人增添谈资。”
“娘说得对,祖母若是为这种不实之言气坏了身子,那才是得不偿失。”魏盈芷也劝道。
母女俩一左一右地劝着,大长公主的脸色稍缓,但心里那股怒火一时半刻还是无法熄灭。
大军失利的消息渐渐传了出来,戎狄人虽然未能再度攻下一城,但也在渐渐逼近,破城仿佛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朝堂上再度吵了起来,有说增兵援助慕容将军的,有说倒不如撤换将领的,也有说慕容将军戎马半生岂会连区区戎狄人都打不过,这当中必有缘故。
既然有人提出疑问,也不知是何人起的头,箭头渐渐地指向了近日京城中那些似真似假的传言——英国公魏隽航通敌叛国,致使前方战事接连失利。
太子冷眼旁观,见他们终于将矛头直指英国公,登时怒极。
“……通敌叛国,必会留有书信往来之证据,臣以为,必须尽早揪出这害群之马,将其发落以慰我□□战死沙场将士之英灵!”
“王大人所言甚是。”
“臣附议。”
……
见终于有人提出搜府的主意,甚至附议之人也不在少数,太子终于怒喝:“荒唐!只为了一些无稽之谈便对世代忠良之家搜府,此举也不怕寒尽了天下人之心!”
自然也有不少人坚定不移地支持着太子,闻言也加入阵列声讨那些提出搜府的朝臣。
顿时,殿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有支持搜府的,也有反对的,但也不泛中立保留意见的。
太子强压着怒气看着这混乱的一幕,自从周皇后突然复宠之后,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他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而元佑帝的病情加重,近些日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瑞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周皇后却占着名份,两人一时均拿对方无可奈何。
数日之后,沈昕颜正在侍候大长公主喝药,这两日大长公主精神愈发的差,清醒时便会一直问着前方战事,问着魏隽航可有信函归来。
沈昕颜同样担忧着前线的魏隽航,前线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利,关于英国公通敌的传言更是愈演愈烈,甚至连魏承霖并没有死,而是暗中投靠了戎狄人这样的话都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