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纪小姐还是不肯吃饭,您看这可怎么办呢?”
被带回别墅关起来后,纪小希特别沉默,天天缩在床脚,不说话也不吃饭,几乎一整天不言不动。
程妈怕她出事,自己担不起责任。商尹也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联系商祁延,来问他的意见。
商祁延早料到纪小希会是这样的反应,沉声吩咐:“给上官大夫打电话,给她静脉注射营养液,保证身体需要。”
“这……只怕纪小姐不同意啊!”
“她要是不肯,就给我绑起来,总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想想纪小希那脾气,要真是硬绑着她注射营养液,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但是商祁延的口气已经很不耐烦,这是他发怒的前兆,程妈再不敢招惹他,只能先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一边是商少爷,一边是纪小姐,两头都惹不起,做一个佣人,最难的地方可就是左右为难了。
程妈把上官大夫叫来,按照商祁延的吩咐给纪小希挂上了营养液。
出乎意料的,她全程十分配合,不挣扎也躲避,任由上官大夫摆弄着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上官大夫还是替她绑上了精神病院里常用的那种束缚保护带,让她手脚都不能自由活动。
送上官大夫离开的时候,程妈担忧地问:“大夫,您看纪小姐这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我听人家说,人要是受了太严重的刺激,就会得一种心理病,好像叫什么抑郁症来着。”
难为这老管家还知道抑郁症。
上官大夫说:“你说的情况也有可能,我会和商总好好讨论,争取找出一个更好的治疗方案。”
其实大家都明白,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把纪小希放走。可那样一来,纪小姐的病是好了,商总的相思病,怕是要生一辈子了。
因为担心着纪小希,程妈只把上官大夫送到走廊尽头就连忙回来照看她。可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输液器的针头已经被纪小希用嘴巴拔掉了。大概是拔针的时候不方便,又太用力,手腕针孔处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珠子。
惨白的手腕上,鲜红的血珠子格外刺眼,程妈在房间里就叫起来:“上官大夫!上官大夫请您回来一下!”
她本来也没有走远,听到这声音,马上赶了回来。
行医这么多年,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难缠的病人,不由皱眉说:“纪小姐,我们都是为了你的身体好,请你多少配合一些!”
纪小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声音幽幽地说:“配合?你们让我怎么配合呢?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好好给商祁延生孩子,做个人形子宫?”
“这是您和商总的恩怨,与我们无关。纪小姐,我们不过是在商总手底下吃饭的人,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纪小希苦笑起来,“如果我体谅了你们,谁又来体谅我呢?上官大夫,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去告诉商祁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永远不会听他的话。他想把我变成一个奴隶,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他休想!”
“小姐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少爷他对您真的很好呀!”程妈忍不住替商祁延说话。
可听在纪小希耳朵里,她只觉得讽刺,都懒得再去反驳这种话,又自顾自地说:“你们也别想再给我注射什么营养液,我有的是办法把针头拔下来!”
上官大夫在医学界可以说是德高望重,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待遇?
在纪小希的连连挑衅之下,她终于气不过,连商祁延的面子也不卖,扔下房间里的烂摊子就摔门走掉了。
剩下程妈,根本没有主意,只会甩着两只手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商氏大楼里,纪小希妈妈的照片已经放在了商祁延的办公桌上。
他把照片捏起来,举在面前看着,上面中年女人的五官柔和清丽,和纪小希有七分相像。看着这照片,他几乎能想象出来,二十年后的纪小希是什么模样。
而到了那时候,他们的女儿,是不是也和现在的小希一样清纯可爱?
只是这么想着,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现在小希的妈妈,过得什么样?”看了好一会,他才放下照片,对前来送照片的助理问了一声。
助理回答说:“纪太太过得还好,就是身体不大好,经常去医院。”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查过纪太太的病历,问题不大,只是体质偏弱,所以常有些腰酸腿疼的小毛病。”
商祁延沉吟着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才吩咐:“看看纪太太常去哪家医院,找个内科的专家安排进去,以后如果纪太太去看病,就找专家替她诊断。还有,她服用的药物,都要用最好的,但是别让她知道,只收她普通药物的价格就好。”
这位助理跟了商祁延也有不少的时间,什么时候见他这么小心翼翼地关心过谁?
纪太太和商家非亲非故,就因为是纪小姐的妈妈,就让商总这样用心照顾,可见纪小姐在商总心目中的位置实在不一般。
“是。”助理毕恭毕敬地答。
“嗯,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还有,别把这些事告诉小希。”
商总如此照料纪小姐的妈妈,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