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你说,商祁延这个节骨眼上开股东大会,到底是几个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秋后算账呗。”
“他现在还能有精力算账?商氏一个烂摊子。”
“我看未必,他呀,是故意压低股价,逼着咱们把股权转让给他呢。控股权他不满意,非得把商氏变成他的一言堂,他才满足。”
“……”
商氏的会议室里,商祁延还没到,在场的几位股东不由窃窃私语起起来。
现在商氏的情况坏到不能再坏,就连远在北欧的商尹都忍不住打来电话,询问商祁延现在公司的状况。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只有商祁延本人,并非胸有成竹,但也不是忧心忡忡,总之就是淡淡的,任谁也探不清虚实。
今天上午,他突然通知要开股东大会,下午全员到齐,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作为董事长兼任总裁的他,却吃吃没有露面。
“抱歉,今天事情有些多,来晚了。”
大家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商祁延才姗姗来迟。他面带微笑,解开西装扣子坐下来,随手动了动面前的话筒,说:“今天的股东大会,主要想和各位叔叔伯伯说一些私事,所以没带秘书和文员,也不需要会议记录,就是和大家聊聊天叙叙旧。”
商氏发展多年,在座的股东都比商祁延大一辈,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所以私下里,他会称叔叔伯伯。
只是现在,他虚虚实实叫人看不清意图,大家都明里暗里对他忌惮三分,这一声叔叔伯伯,叫的大家一头冷汗,谁也不敢消受。
“商总客气了。”
“在商言商,这声叔伯可不敢当。”
大家纷纷推辞着,商祁延笑着说:“在商言商这话不错,不过,也许很快咱们就没有公司里的从属关系了。大家今后再也不是我董事会下的股东,当然就只是我的叔叔伯伯了。”
一位姓郑的股东立刻问:“商总,这是什么意思?”
“郑叔叔,也许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太太,昨天已经和我签署了协议,把您夫妻名下的商氏股权,全部转让给了我。”商祁延淡淡地望着他,含笑说,“协议书就在我这里,郑叔叔要不要看一眼?”
举座哗然。
那位姓郑的股东呆愣片刻,连续吞了好几次口水,才站起来说:“你、你说的是真的?协议书给我看看!”
商祁延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慢慢地一页一页地翻着,最后抽出一张递给他,“请便。”
他肥胖的大手哆嗦着,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却好像那纸沉重的根本拿不动。他一字一句地去看协议上的内容,他名下的所有商氏股权,都以目前市值的百分之一百二十转让给商祁延个人。最后的协议署名,是他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