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夫人以一敌二,腹背受敌,招招受制,渐渐落于下风。但她既处在劣势之中,哀凄艳光自然发散,益发楚楚可怜,令张神通神魂颠倒,每每错过擒杀良机。
伴霞楼主虽是女子之身,神识也不禁受到影响,出剑之时,力道先减了三分,竟无法施用重手。
徐良湖不甘落于人后,嘿嘿一笑:“是海棠夫人仍可勉强支撑,让我再去添一把火。”随即加入战团之中。
身受三大绝顶高手同时进攻,海棠夫人独木难支,但闻千里凤鸣悲慨,彩光明灭间,已被徐良湖盘古锤砸在玉臂之上。
赵昀身体颤动,手指发白,勉强聚集气力,喊道:“海棠夫人,你快走啊!此时御起乘云追月诀,你犹可全身而退。”
海棠夫人置若罔闻,花枝狼狈,却是一心凝神,奋力与三大高手周旋,用性命践行心底最坚定的誓言。
不一会,她的右肩便又着了伴霞楼主一剑,鲜血立时涌出,把粉色罗裙染成枫叶红透。
赵昀只瞧的虎目发红,再也忍耐不住,不顾伤重垂危,悍然再举沉重宝剑,纵身一跃,刺向许良湖后背。
“哼,不自量力!”许良湖感气应机,早知赵昀袭击方向,左袖轻轻一拨:“倒下吧!”
赵昀人还未到,便感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急忙将威斗神剑变刺为挡,试图抗下凶猛威势。怎奈风中蕴含劲力远超他的想象,只闻“啪嗒”一声,他连人带剑便被狠狠甩到地上。
赵昀攸关帝陵之秘,徐良湖自不会将他杀死,出手间留有分寸,旨在让赵昀安分服帖。
“可恶!”
赵昀用了无上毅力,才没让威斗脱手而飞,但他受创严重的心脉已然无法运转四象真气,全无防护之力。这一番猛砸地面,天纲石未动分毫,他的双肩却血肉模糊,左肩骨更是饱尝断裂之痛。
“我决不会轻易认输!就算没有真气又如何?就算是渡劫高手又如何?”
天生骄傲驱使赵昀艰难爬起身躯,坚硬意志驱策他缓缓的将垂在地上的剑尖抬起,对准徐良湖后背,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不知死活!”徐良湖见赵昀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自己渡劫高手的尊严,心头无名火起,左掌再运掌风,呼啸而出,将赵昀轻而易举的撂倒在地。
依他的想法,赵昀本就身受重伤,又连受他浑厚两掌,应再无捣乱之力,孰料耳中再闻台下群雄诧异惊呼,竟是再度感应一股杀气缓缓而来。
徐良湖恼怒回头,果见得赵昀已二度站起,颤颤巍巍的拖着病躯,缓缓曳剑而来。
那“咯登登”的宝剑与天纲石摩擦之声更像刺耳杂音,让徐良湖极不舒服。他不觉焦躁起来,呵斥道:“我两次手下留情,你却非要来找死吗?”
赵昀嘴角边勾起一丝轻蔑笑意,那是无声的嘲讽:“以多欺少,算什么绝世高手,连下九流的混混都不如!”
他的步伐散乱缓慢,整个身体更是摇摇晃晃,就像是会被轻风吹倒一般,每踏出一步都要付出艰难努力,都要受下连心巨痛。但他的目光却依然那么坚定,那么镇定,竟没有半分将死亡放在心里。
赵昀刚刚为了保住性命,不惜刺伤最敬重的凌夜来,但此刻心底冲动之下,蛮性发作,再无一点理智考虑,只知一定要向徐良湖刺出这一剑。
哪怕生死威胁,哪怕无济于事,他也必须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