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你为什么要哭啊?我的赵郎,就算面对再大难关,都不会流泪的。”
“好,我不哭。你都这么坚强,我又怎会不如你?”
“呵,赵郎,梦里的你,真的好温柔,真的让芷儿好欢喜好欢喜。只是啊,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梦的。赵郎,现在的你,到底在哪里了呢?已好多天没人告诉我你的消息了,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困难?”
赵昀伸手轻轻抚上叶芷脸庞,强自抑住泪水,笑道:“傻丫头,我就在你面前啊。现在你没有做梦呀。”
温暖的手,炙热的心,受惊如兔,叶芷突然坐直身体,半信半疑问道:“我真没有在做梦吗?”
“当然不是。”
“啊!”叶芷惊呼一声,忙挣脱赵昀的手,低下了头颅,羞涩不安道:“赵公子,我,我刚刚失态了。实在抱歉的很,病中寐语,请勿往心里去。”
赵昀道:“叶姑娘,你没有失态,是赵昀来迟了。”
“你??????”在这一瞬间,叶芷心里竟涌满了喜悦。
那些深埋在心底从不敢说也从不会说的羞人话语居然就这般糊里糊涂的吐露给了心上郎君。纵然是今生注定无缘,纵然是此后再难会这般旖旎情境,这一生也自不枉了。
她呆了半晌,忽然醒悟起来,道:“赵公子,麻烦你出门稍待,容我先穿好衣服,再行叙礼。”
赵昀怜惜她苦辛,道:“你既在修息,好好躺着便是,还费什么神穿衣服啊?”复又笑道:“有这被子遮住了你身体,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呢。你也无须劳累。”
叶芷晕飞双颊,总算让脸蛋显露了一丝生机,却是坚决道:“赵公子远道而来,我不能失礼的。请公子门外稍待。”
赵昀知道拗不过她,只好退出房门。
又等了一炷香时分,房中终于传来声响:“赵公子请进,有劳久候了。”
赵昀推门进去,却见叶芷薄施粉黛,如新月一弯俏立,脱口而出道:“叶姑娘,你好美!”
叶芷淡淡一笑:“赵公子,你不必安慰我啦。我脸上这一道红线,可是丑死了。你不以为嫌的来探视我,还这般刻意体贴,我心里,心里感激的很。”
赵昀思索道:“清醒之后,叶芷便与我撇清关系,虽然就在眼前,却好像远远的挂在天边一般。是了,一直以来,我对她的情意都藏在心底,她自然会以为我是为了她的病,可怜她才这么说的。我欲待直接与她说明心意,她既然刻意保持距离,又未免显得冒昧。”只好先说一声:“上次相别,已有许多时日。我着实想念叶大哥,还有叶姑娘你,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叶芷心中一甜,道:“只可惜我哥哥现在不在庄中,要不然赵公子就可以与哥哥把酒言欢了。”
赵昀心道:“此刻我若还不主动,便白费海棠一番劝导了。”便笑着道:“能见到你,也是一样。何况,我说见叶大哥只是个借口,其实我只是,只是想来见见你。”
惊见目光灼灼,一片诚挚,叶芷只觉浑身温暖,不由低下了头:“赵公子,莫要说笑。我,我只是个零余之人,没多久日子了。”
“叶姑娘,你放心。这世上仍有人能医治你的绝症,赵昀发誓一定会让你脱离病痛。”
叶芷脸上焕发希望之光:“赵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这么美丽,这么年轻,老天爷可不会轻易让你离开的。”
“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与赵郎??????”
一念触及,叶芷早已羞的不敢再想,不知不觉间勇气已然重生,笑道:“那就要借赵公子吉言了。”她忽然忆起了什么,道:“对了,赵公子,当年杀害刘妈的那只黄鼠狼精,被叶家寻到后,哥哥已命人处以凌迟极刑,也算报了仇恨。可是刘妈却不会再活过来了。”
赵昀又恨又喜:“只恨我不能亲手为刘妈报仇!真便宜了这畜生!”
刘妈不仅是赵昀的救命恩人,那一段悲惨往事更是他人生中永不能磨灭的记忆。但他现在的心思却放在了更要紧之处:“只凭我在大荒幻境中一番描述,叶家便能寻到行迹诡秘的黄鼠狼精,如此看来,叶家确实大有可能寻获到万毒医仙的下落。只要找到了他,叶芷的病一定可以康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