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一分货。价格昂贵的豪车,开起来那种推背感就是不一样,远比她那辆三十来万的奥迪要好得太多了,车厢里弥漫清淡素雅的沉香。是陆淮南常用的那一款。车进入到市区路后,陆淮南的手机一直在响,同一个号码打进来三次。看样子,他没打算接。阮绵想,大概是东城付迎打来的。除了她,好像她想不到别人。手机放在座位中间的台面上,屏幕朝上,一遍遍亮起再暗下去,陆淮南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连眼睫都没触动半分。面貌沉得如寂静的湖面,不起波澜。“你不接,电话就会一直响。”陆淮南的声音,同着手机震动声,一块传过来:“影响到你了?”“没。”“那就让它一直响,响到不响为止。”阮绵看他,男人脸上映出一抹别样的固执。她真的搞不懂,不想接可以直接关机,或者是掐断,何必这么任由震动,挠人心神?阮绵挪动身子,尽量让自己靠近车门。“这么嫌弃?”陆淮南尾音讪笑。阮绵眼尾上扬,笑意不达眼底:“你跟她的不愉快,不用撒在我身上。”“怎么?你跟宋砚安不愉快,可以拿我撒气,偏偏到我这就不行?阮绵,你要我说你双标好呢?还是说你这个人没良心好?”“我不想跟你吵架。”她扭开脸。但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陆淮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阮绵以前也会跟他争吵,可都不像这般堵心。陆淮南微微蹙眉,嫌弃不加掩饰的说:“阮绵,知道宋砚安为什么跟姜轻慈好吗?因为你这人轴,人越轴,越让人瞧不起你。”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好似只有在讽刺她的时候,才能让自己心态稍微平衡一点。好受一点。“陆淮南,你给我滚。”阮绵愤而转过脸,恶狠狠的盯着他,吼声骂道。他毫无知觉,甚至眉目都没颤动一下。陆淮南后背抵着柔软的真皮车座,缓慢的往后沉压下去,那姿态冷淡到出奇,眼神跟脸色更加冷淡,他嘴角勾起,溢出一声嗤笑。阮绵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装模作样,假正经。“你笑什么?”“无能者,才会这么狂怒吠叫。”阮绵整颗心脏揪成一团,她恨得咬紧牙根。陆淮南的手机再次响起时,她径直伸手接听,点开免提:“付迎,我知道是你,别再打了,他不会接你电话的,他现在在我床上。”阮绵觉得自己疯了。气冲脑顶。“真有意思,你是阮绵?”待这声磁性悦耳的男声传入耳中,她整个呆愣住。声音是商衡的。呼吸在那一刻当即一窒,阮绵血气上涌得很快,几乎不到两秒面色酡红,脑子里快速响起她刚才所说的话。努力调节好语气:“商先生。”“那我不打扰你们办事。”手机传来嘟嘟两声,从商衡那边单方面掐断。尴尬,羞臊,难以启齿,汗毛直竖,所有的情绪感受,在眼下全部集聚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