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近洗好澡,阮绵下楼来等陆淮南。她有些累。窝在大厅的软皮沙发中抽烟,酒店来往的人很少,几乎是整支烟下去,也没见着有人经过,以至于陆淮南皮鞋踩地的声音,一进门她就听到了。阮绵掐掉烟,懒懒的回个头。陆淮南身形挺拔,手掌从后捧住她脑袋两侧鬓角,帮她按摩:“累了?”似春风拂面般的呢喃。“嗯。”她脸往他掌心蹭,像只懒猫似的,嘴里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他绕到她身侧位置落座,手指交扣,阮绵手指圆润而细,皮肤柔柔软软的。陆淮南把玩般的揉,提声跟她说:“江岸来过,送了很大份礼。”闻言的下一秒。阮绵神情木了瞬:“你收的?”“没,我回家的时候他人早走了,是舅妈跟我讲的,礼你要不要收?”她眼皮径直的往下耷拉,撑着点劲睁开,阮绵心绪复杂,贝齿咬住下唇,紧了又松:“人家大大方方来送礼,咱们没理由不收还退回去,日后再还就是。”她半句都没江岸送的是什么。但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从他手里送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差。他江岸最好的就是面子,更何况还是在陆淮南面前。唐静看到的第一眼,人都吓一大跳。睢宁山海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这份百日礼又太特别了,保守估计也得好几个亿。随手一挥,眼都不眨一下。吴静是亲手接过东西的,她当时看江岸的表情,就像是在送出去一个几十块的玩具那么简单。陆淮南:“还真收啊,这么爽快?”阮绵睨他,把话应回去:“那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可以退……”眼前沉沉压下来一道黑影。是陆淮南用手指勾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亲了下去,他温热湿润的唇瓣贴在她右侧嘴角,眼底勾起一丝丝的情意:“我为什么要觉得不舒服,你人都是我的。”他江岸还能抢得走不成?阮绵小嘴翘起,笑得好生玩味妩媚,还有些张扬。她胳膊顺着他咯吱窝下,穿过去,抱住他的腰杆,两只手就那么轻轻的挂着。陆淮南低眸顺眼的:“笑什么?”“笑你小心眼,真小气。”他不动声色的往她嘴边亲,绵密的液体交缠在一起,碰触出砸吧声来。阮绵整个如久逢甘露,她人都快缠到陆淮南身上。吻得气喘吁吁:“要不要去开间房?”陆淮南主动问,这话里三分认真,七分都是调侃打趣,打趣她的迫不及待,调侃她猴急。阮绵也不是吃素的。故作矫情,把脸上的贪恋表情还收了收:“看你。”“很想?”她眼珠滴溜溜的转一圈,十分硬气:“只有你才满脑子想着那些事,我思想单纯。”陆淮南笑得比她惬意,笑意从眼底跟嘴角瞬势划过去,快得捕捉不到踪影,他低着嗓音,像是拉动琴弦,在她耳畔细喃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急得都开始咬我了。”要不是他控制得好场面,见好就收的,阮绵肯定给他咬出血来。“这里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陆淮南。阮绵不说,他也得懂。上边黎近在,况且刚经历过这种事,她拉着他去开房,说起来确实有点不妥当。陆淮南紧握住她手指,另一边手探到她额边,熟练的拨开她凌乱散落的碎发,往她耳后别住:“那是他们的事,总不能因为他们这事,让我们夫妻生活都不过了吧?”最后,阮绵近乎是被他连哄带骗,半推半就去的酒店房间。两人还刻意找了个距离远的位置。关键时刻,她一把手抓住陆淮南胳膊,指尖用力得都快抠进他皮肤里去。陆淮南好笑,又好疼。一时之间先笑不是,先顾着疼也不是:“这么紧张干什么?”说起来,这还是生完陆倾以来的头一次。说不紧张,真的有点假。不管陆淮南怎么温柔的调情,又或者是分散她的注意力。阮绵还是怕得要命,总觉得要经历什么凌迟似的。把他闹得都无计可施了。她一直拽着他不肯放:“我有点僵。”“嗯?”陆淮南明显能感觉到:“所以呢?需要我做什么吗?陆太太?”陆太太三个字,他是说得咬牙切齿,又意味深长。成功逗笑阮绵,她一把扑在他怀里哈哈大笑,两边眼角绷不住的往外溢眼泪:“你这样好搞笑。”陆淮南满腔欲火:“要不要这样啊,到底行不行?”阮绵正儿八经憋住笑:“有点……不太行,要不我去浴室再洗个澡?”他有些难受,身体紧绷,眼皮困得要打架:“要不干脆去浴室?”阮绵不肯。陆淮南也没给她选择的余地。沉默两秒当她是允许了,把人扛起往浴室走,她吸气又呼气,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说实话,这比他刚跟他好那次,还紧张。这就比如,太久没开垦的地,荒了太久,突然开荒地都是扎脚的。陆淮南也是想尽了办法帮她缓解紧绷感。他一边抱着她,说:“老婆,迟早要做的事,你要慢慢适应。”陆淮南一触上来,阮绵满脑子都是生孩子宫缩的疼。导致她整个过程,毫无愉悦可言。一个小时从浴室出来,她满头大汗,虚的也有,热的也有。“抓着我别摔了,我抱你进去睡觉。”阮绵体力不支,腿像两根插了棍子的棉花糖卷,蜷在陆淮南腰上,他用手抬着,她整边脸都往他锁骨窝里挤,一头半干的发丝挠得他下巴好生痒嗖。她人往下滑,他猛地颠了下,将她抱高点。陆淮南凑着她脸,又轻轻开始吻,吻得她两边脸颊火热火热的。阮绵猩红一双眼,嗔怪的盯住他说:“不要来了,别闹我。”他低笑:“谁说还来?你想我也不给。”一是陆淮南自己也觉得身体晾了太久,一下子确实有点力不从心,第二个是,他也不忍心让她太累。“嗡嗡嗡……”桌上的手机震天响,陆淮南放她上床,阮绵拿被褥裹住,看他去接电话:“谁啊?”“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