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了?”魏安民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费云南,你还是尽快接受现实吧。再不收手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下,魏安民仰头大笑,随后斜睨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他的面前。
一想到妻子正在受人摆布,犹如一个被抽离了思维的木偶,费云南感到四周的氧气似被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像是塞了一团铁砂在用力的摩擦着,那种疼痛是火辣而尖锐的,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折磨。
难以抑制的悲愤之情向他袭来,他想喊叫,想打人,想摔东西,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
下一秒,他攥紧双拳,猛地砸在旁边的墙上,双手的骨关节处由白变红,很快便肿了起来。
良久,费云南回到家中时,费云清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费云清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堂弟面色阴沉,右手红肿得厉害,浑身还透着一股冷意。
他马上意识到,云南和魏安民的这次对话,比他想象的结果还要差。
“云南,你打听到小雨的下落了么?”费云清走到他面前,柔声问了一句。
男人抬起漆黑的眼眸,哀伤地凝视着他,眼角眉梢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半天都没有说话,颓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费云清不忍心催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开口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费云南总算开腔。
他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叹息道:“小雨的确不是从前的小雨了。”
“什么意思?”费云清紧声追问一句。
他俩曾讨论过小雨是否被人调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小雨应该是受人指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当费云南旧事重提时,费云清感到非常诧异,同时,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费云南扯了扯嘴角,沉声说道:“魏安民亲口承认,他把小雨脑中的记忆体换了,她已经忘记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存储的是另外一套记忆,所有行为完全受魏安民控制。”
他说这话的时候,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舌根有种抽筋的感觉。
仅仅是向别人复述一遍,他就觉得痛苦不已,如果亲眼见到妻子现在的模样,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下凌乱的心绪。
费云清闻言,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魏安民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女儿,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他人,绝对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变态行为。
之前,魏安民雇佣杀手对付费家,是因为两家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他用非常手段对付小雨,做法实在异于常人,说他丧心病狂都不为过!
过了一会儿,费云清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地说:“我真没想到魏安民会这么做,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竟然把家人也当作棋子。像他这种人,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此刻,费云清恨不得冲到魏家,直接把魏安民送进警察局里,先告他一项虐待女儿的罪名。
费云南沉思了片刻,敛下心里的悲怀,正色道:“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小雨,只有找到人,才有可能帮她恢复记忆!”
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比尽快找到妻子,将她从牢笼里解救出来更重要的事情!他不愿意她下半辈子活得没有灵魂,被迫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虽然费云清赞同尽快将小雨找回来,但是对魏安民的做法真是越想越觉得生气,两股怒火从肋骨猛地冲上脑门,怒意即刻飙到极点。
“找小雨是要紧,但不能饶了魏安民,我们一定得告他!”费云清的声音因为过于愤怒而有些发颤。
费云南自然理解对方的心情,其实他比其他人都要憎恨魏安民,恨他用这种方式折磨小雨,恨他逼迫两人分离。
然而,他们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魏安民身上,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要把她救回来。
意识到这点,费云南拧眉摇摇头,沉声说道:“这么做没什么用,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找到人再说。”
语毕,费云南嘴角一压,阴云在眼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