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林小雨特意在商场里买了一套水彩和颜料,这才打了辆车回到费家老宅。
走进佣人房后,丁旭告知她一切如常,没有任何闲杂人等接近费云南。
乔思语依旧表现得很积极,亲自为男人擦洗身体,时不时陪他聊天。
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她心事重重地坐在自己的屋里,思考着白天和费云清谈过的事情。
既然要装作毫不知情的话,就得想办法再去一次云南的卧室,而且还要选择四下无人时,将事先编好的话说给监控器后面的人听。
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认为自己被乔思语骗了过去,从而放下戒心,说不定很快就会等到对方有所行动,等到他们露出马脚之后,便能想办法抓住真正的凶手。
确定好计划之后,她坐在屋子里等候乔思语的召唤。结果,直到天黑,乔思语都未叫她去照顾云南,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但是,一想到乔思语刚提醒过她,不要擅自去看云南,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地等待接近他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她飞快地翻身下床,迅速打开。房门,看见乔思语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我要下楼吃早饭了,今天由你来照顾云南吧。”乔思语揉了揉自己的手,阴冷的眸光暗示着她现在心情不怎么好,“昨天你没在,可把我累死了。”
她顿时明白过来,乔思语装了一天贤妻,以致累得腰酸背疼手抽筋,实在扛不住了,所以想把这些脏活累活推到她身上。
不过,这个安排正中自己的下怀。
乔思语不在房间里,而她能够单独和云南相处,之前编好的那些台词,总算有机会说出来了。
她微微颌首,淡笑道:“好,我马上就去。”
说罢,她穿好衣服,径直来到了费云南的卧室。
女人走进洗手间里,动作熟练地端出一盆温水和毛巾,缓步走到床边,一边为男人擦洗身体,一边跟他聊天。
“老公,我刚才碰见乔思语了,这几天为了照顾你,她累得胳膊都酸了。”她说话的语调一如往常,脸上的表情平淡无波,“她对你很好,应该是真心的。”
说完这句话,她长长地凄叹一声,眉宇间似乎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
“前些日子是我误会她了,总觉得她接近你肯定别有目的。可能我是因为嫉妒了吧,毕竟你的老婆变成了她,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为了把谎话编得可信度更高,她还不忘自黑一下。
顿了几秒,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柔声说:“大师说她是你的贵人,应该没说错。希望在她的帮助下,你能尽快好起来。”
终于把重点台词说完,她觉得只说这些恐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于是,便接着絮絮叨叨地跟他聊天。
“最近我一直在想,可能每个人都有命中的贵人。你说,我的贵人是不是你呢?因为认识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感觉。唉,可惜现在只能偷偷地叫你‘老公’,等你醒来之后,只能得喊你‘少爷’了吧。”
言毕,她的内心泛起丝丝的涩意,有几分钟没再开口说话。
酒店房间里。
凌邵天盯着监控画面,讽刺地勾唇,自言自语道:“林小雨,你还挺好骗的。”
方才,女人在费云南面前所说的一切,都让凌邵天听得真切,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知道林小雨会对那个男人说出心里话。
况且,当时屋里没有其他人,她没必要对费云南说谎,这一切充分证明她不再怀疑乔思语。
这个结果,让凌邵天感到甚为满意,看来可以开展下一步行动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了乔思语的电话。
“立即来我这里。”凌邵天冷冷地说道,不等对方回复,便挂上了电话。
乔思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凌邵天的房间,一双秀眉紧拧,担心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
“天哥,您有什么吩咐?”乔思语战战兢兢地问道。
凌邵天目光幽幽的看着她,眼底没一丝光亮,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你这几天表现的很好,林小雨应该已经相信你了。”
听到这话,乔思语憋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那就好,那就好。”乔思语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硬生生地干笑了一声。
“记住,千万不能大意!”凌邵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如玄冰的寒光,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压低声音说,“收好这盒药。每天往费云南打的营养针里注入一针,他就永远不会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