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风波之后,费家老宅里的气氛愈加诡异。
林小雨的主要心思在费云南身上,没怎么掺和家里的事情,因此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每天早上,她会和费云清一起到餐厅用餐,然后坐他的车去公司上班。
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她只有在下班后才会去看费云南。
只不过,每次待不了太长时间,就要回到费家老宅里,继续做个称职的妻子。
这天,到达医馆的时候,胡老师正在给男人施针,丁旭守在他俩的身边,准备随时上前帮忙。
她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敢打扰,余光扫到病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的睫毛轻盈地盖下来,温顺的眉峰赏心悦目,跟清醒的时候相比,少了一分冷峻,多了几分柔和。
女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吸引过去,杏眸中泛起水光,像荡着涟漪的水面一般。
此刻,她多么希望云南能够醒来,可以向他倾诉自己的思念,抑或是紧紧地与他相拥。
这几天,在她和胡老师的照料之下,男人的生命体征开始慢慢恢复,只是依然没有知觉,也毫无醒来的迹象。
她知道自己应该耐心等待,可是每次想到还有敌人潜藏在暗中,就不免心急起来。
爷爷和云清哥说过,云南必须早点儿醒过来,才能跟坏人对抗。为此,她必须加倍努力才行!
她轻轻向前探身,柔声说:“老公,我们的宝宝又长大了一点儿,你想不想跟宝宝说句话呢?”女人的声音轻柔缓慢,胡老师和丁旭听后相视一笑,安静地听她和男人说话。
“我去过你的‘灵堂’了,不知道那张遗像是什么时候照的,你看上去特别严肃。”女人弯了弯唇,笑着说,“不过,你严肃的样子也很帅。”
说完,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浓。
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逐渐爱上他的过程中,男人的那张俊脸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
不过,这些事都不重要了,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他到底何时才能醒来。
就在这时,胡老师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口说道:“少奶奶,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学会给少爷施针。这样的话,等我不方便接近他的时候,你还可以为少爷治疗。”
女人一听,立马表示赞同,应道:“您说的对!现在该怎么做?”
胡老师拿出一张人体穴位图,在重点位置做了标注,指着图说:“只需要在这些穴位施针就行,其他的暂时不用管。”
顿了几秒,胡老师将银针递到她的手里,轻声说:“今天先试试,从手臂的位置开始。”
“好!”
她用力点了点头,仔细研究了一下穴位图,目光专注而认真。
须臾,她放下穴位图,捏着银针朝自己的胳膊扎了下去。
在场的另外两人皆是一惊,让她给病人治疗,怎么直接扎自己了?
丁旭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渗出了血点,着急地问道:“少奶奶,您这是……?”
女人抬起晶亮的眼眸,看了丁旭一眼,平静地说:“我怕扎不准,先试好了再给云南扎。”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么做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看到这一幕,胡老师又感动又心疼,很想上前阻拦,又担心她不亲自试试,会感到不踏实。
做了半天心理斗争,他最终什么都没说,选择更用心地给她指导。
费氏集团。
秘书看见费云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立马给费云北打了个内线电话。
“总裁来找您了。”秘书柔声汇报。
费云北闻言,蹙了蹙眉,吩咐她:“让他进来吧。”
费云清迈着稳健的步子,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的转椅上,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视线淡淡地落在费云北的脸上。
上次被费云清揍了之后,费云北眼部周围的淤青还没好利索,皱起眉头的时候,整张脸看上去更加阴沉。
“云北,我来找你谈点儿私事。”费云清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到这话,坐在大班椅上的费云北表情瞬间冷凝下来,脸颊上的肌肉不淡定的抽跳了几下。
跟他有关的私事,除了乔思语的那件事之外,还能有什么可谈的?